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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么呀,你哥管得那么紧,你还是别喝了。”
楼外面的竹亭里,唐纳言和沈宗良对面坐着,郑云州站在旁边抽烟。
且惠提着裙子过去找他,轻喘着问:“怎么来了也不叫我呀?”
“看你在忙,不敢叫。”
沈宗良喝了口茶,和缓地说:“跳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儿。”
且惠没坐,看了她男友一眼,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肃穆来形容,都有点青了。
她望了望对面端正坐姿的人,“纳言哥。”
唐纳言温和地安慰她,“没事的,老沈今天有点累了,坐下喝茶。
那个,云州,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坐。”
郑云州边走边卯着嘴笑。
还没出竹亭,就看见且惠坐下来,拨了下头发,“到底怎么不高兴了,你不讲我哪里知道啦?”
见沈宗良还不作声,她往他身上黏上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冒出句江城话来,“个么侬港呀。”
沈宗良忽然就笑了,把她揉过来,“哪个让你和他跳舞的,嗯?”
静宜站在一丛终年苍翠的珊瑚树后,尝试着把且惠的话模仿了一遍。
说完自己摇了摇头,“学不来,她那个糯调子太难拿了,好黏。”
庄齐笑说:“有谁要你学了?别说讲话了,你也不敢对沈叔叔上嘴啊,但人家可以。”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小叔叔也有这一天。”
静宜叹口气。
庄齐点了下头,“是,你这份卤水,早晚也会把王不逾那块硬豆腐给点了,我等着。”
唐纳言和郑云州打她们身边过,嘴里讨论着刚才老沈的表情,没注意到树影里站了两个姑娘。
竹枝摇动间,他听见清凌凌的一句——“哥,我在这儿。”
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唐纳言以为回到了十年前。
那个时候声音还要更清脆一点,庄齐站在学校门口朝他挥手,小脸红扑扑的。
时间消磨得太快,像院前被秋风吹起的银杏叶,打着卷儿飘过去了。
好像一切都变了,稚嫩的面庞换作少女的羞涩,妹妹也成了爱人。
又仿佛冥冥之中什么都是注定好的,无所谓变与不变。
唐纳言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裹着,不禁往前走了一步。
他温柔地牵起庄齐,一言不发地往别处去了。
静宜看着自己的伴被带走,往郑云州那儿靠了一步,“纳言哥怎么回事?”
“无聊的话,要不然我也带你去逛逛?”
郑云州往下睨了她一眼,玩笑说。
静宜摆了摆手,“算了吧,喜欢你的人太多,我可不想树敌。”
郑云州狐疑地笑,“是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静宜说:“那还能为什么呀,你的表情太凶了。”
“那还是凶点好,省了多少麻烦事儿,你说是不是?”
“抱歉,我对三十岁以上的老男人不做评价,不感兴趣。”
“”
郑云州手里掐了根烟,玩味地看着静宜走远了。
这姑娘有意思啊,谁在她这儿都别想讨到好,主体性也太鲜明了。
等王不逾打这边过,他伸手拦了一下,严肃地说:“老王,你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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