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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看她,只看庆王,“滚下来!”
庆王驱马下来,却不敢靠近,坐在马背上远远的说,“父皇您偏心,您看见了吗是姑姑先动手要射杀了我,我脸上血迹还没干呢,她要杀我,我连还手反击都不行吗?”
皇上厉声呵斥,“她要是真想射杀你,你的脑袋上这会儿就该有个窟窿而不是一条血线!
竟要残杀血亲,混账东西,还不滚过来认罪!”
庆王不仅不过去,还驱马往后退了两步。
他本来的计划只是杀了武秀,如今看来对面所有人都留不得活口了。
庆王从袖筒里也拿出信号弹,扯了捻子,烟雾“嘭”
的下在头上绽开。
皇上皱眉看他。
庆王将壳子随手扔到地上,摇着头说,“是您逼我的,是您逼我的!”
他道:“我不想谋反,我只是想解决了她,为什么您要出现,为什么!”
庆王听见了混杂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出现在了他背后山坡的最顶峰。
忠义侯身着黑色甲胄,手里拎着沉甸甸大弓,马鞍边挂着的箭筒里的箭羽是满的。
他身后将士们一字排开,数千人乌压压的站在西北山坡之上,手持弓箭齐齐朝下看。
庆王扭头瞧了一眼,松了口气,再次望向皇上,下巴高高抬起,“父皇要是此时传位于我,我留您跟姑姑一命,如何?”
皇上根本没看他,而是顺着他的身影往后,目光沉沉的落在了忠义侯身上。
这般阵仗,说是来擒庆王护皇驾的,忠义侯恐怕自己都不信。
兵权在手敌我悬殊,他是刀俎,姜家人才是鱼肉。
忠义侯眯着眼睛迎着阳光朝下看,“庆王意图谋反,臣救驾来迟,眼睁睁瞧着皇上跟长公主死于庆王刀下,臣心痛矣。”
他嘴角扯出笑,写书人似的连结局都给他们一家子写好了。
庆王根本没反应过来,转动马头朝向忠义侯,“你说什么?萧锦衣你要做什么!”
忠义侯抬手拉弓,弦在扳指上越绷越紧,箭矢的方向瞄准皇上的心脏:
“臣救驾来迟,皇上,珍重。”
武秀神色一凛。
身后山林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独属于禁军的重骑声音四面环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几人站在平地上,迎着对面的箭矢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尤其是忠义侯的骑射功夫在来围场的第一日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般准的箭,雁都躲不掉,何况人。
只要他把人射杀完,他身后的将士们只能听命于他。
对面忠义侯人在山坡上,箭在弦上,银光在阳光下闪耀跳跃。
眼见着他要松手。
“不要。”
裴景眼睛直直朝前看,脸色苍白唇上瞬间没了血色,她们调完大军就马不停蹄赶路,顺着红色烟雾方向绕近路过来,还是来不及吗!
褚休瞧见了对面的箭矢,扬声喊,“裴景!”
裴景下意识扭头看她。
褚休干脆利落的脱了枣红色外衫,两手抖开,“蹴鞠,风流眼!”
裴景反应过来,人翻身下马,伸手摘掉身旁将士头上戴着的黑色虎头兜鍪,将盔朝前面的褚休抛过去。
两人默契至极,不用多说话,褚休张开外衫兜住兜鍪缠紧。
她快马朝前,冲出山林的那一刻,手撑马背弹跃起身,脚踩马鞍借力,手将临时制成的“鞠”
往高处一抛,身体在马背上凌空倒挂,脚背勾了“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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