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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坏到这地步。”
赵明诚按住了宋绮年的手,“你先回去吧。
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宋家住在石窟门里,独门独户的两层小楼,远比不过张公馆豪华气派,但也够体面。
柳姨本是宋太太的远房表妹,死了丈夫投奔而来,既是管家,又是长辈,对宋绮年视如已出。
宋家夫妇过世后,她更是将宋绮年看护得如眼珠子一般。
所以她见宋绮年一身伤地回来,惊骇得险些尖叫。
等宋绮年洗漱完毕,柳姨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念叨。
“赵先生说得对,这事你可别瞎掺和。
三十万呀!
你就算掏了一千块,也是杯水车薪。
存折里那点钱,可是你为了开服装店辛辛苦攒下来的!
最关键的是,张家已经破产了,这钱他们是还不回来的!”
宋绮年咽下喉咙里的粥,道:“你也这样想,别人也这样想。
张家想必很难借到钱。
做人,得和朋友有共患难之义。”
“呸!
张家过去也没有和你同富贵过呀!
那张俊生和你来往了这么久,转头又和那覃小姐卿卿我我去了。
要放在我年轻的时候,男人到这份上了还不上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的兄弟可要提着棍子上门的!”
“眼看就要到1929年了。”
宋绮年笑,“我们这辈人不讲究这个了。”
“是,你们是新青年。”
柳姨不屑,“凡是老祖宗的规矩,你们统统都推翻。
所以你吃了亏也有苦说不出!”
女仆四秀在收拾浴室,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探头附和:“是呀。
自打那个覃小姐出现,张先生就不大上咱们家的门了。
街坊里的婆姨都私下议论,说小姐您和张先生吹了。”
“我们又不是恋人,什么吹不吹的……”
宋绮年口头这么说,舌尖却是一片苦涩。
宋绮年想起她扑救覃凤娇之际,张俊生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凤娇”
,心头也是一阵堵。
危急时刻,才会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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