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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叫了去。
从长安出发去匈奴,路途遥远,又要避人耳目不露踪迹,如此便不能使用馆驿快马,费了将近一个月才抵达王庭,没过多久,拓跋骁攻下雁门的消息传遍四海。
雁门一破,羯族不过是没了壳的鳖,如何能抵挡得住拓跋骁凶狠的利爪?加上贺兰山边境还有莫多娄带去的两万骑兵,只需拖延一段时间拓跋骁就回军,到时匈奴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种种思虑之下,单于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一直把拓跋骁当成宿敌的乌达鞮侯竟也一反常态的安静,梁国使团只能失望而归。
他们自认为行事谨慎,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后还是有人察觉到了。
这封信是姜淮命人送来的,意在提醒女儿要小心。
她是以大梁公主的身份嫁给拓跋骁的,不管梁国如何对待他们父女,他们身上的血脉就注定跟梁国割舍不清。
姜淮不知拓跋骁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若知晓后是否又会迁怒到女儿身上,字里行间忧心忡忡,叮嘱她,要是拓跋骁对梁国有恨,别为梁国说话,惟愿她好好保全自己。
姜从珚看着信上一个个充满关心的文字,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同时对梁国的现状感到深深的无奈。
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轮,别说一个人,便是千人万人也难以救回。
五月的端午汛黄河决堤,梁帝采用的司马维的赈灾策略,使河南、河内两郡百姓失去田地,进一步加大了士族的土地兼并;现在又听信司马维的谗言,在盟约尚未破裂时背刺鲜卑,不,也不是听信谗言,以梁帝的性格,这或许就是他本意,只是让别人说出来而已。
对内,他不能维系百姓生存;对外,他又犹疑不定没有魄力。
既已结盟,在拓跋骁没有明确表示要与梁国开战前,梁帝便该竭力笼络拓跋骁以争取和平的外部环境;若当真害怕他南下决心与他撕破脸皮,便该联络匈奴两路出击打拓跋骁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仅凭一纸空文和些许金银财宝就妄图坐收渔翁之利。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她叹息一声,将信纸叠起,让阿榧收到书房去。
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王帐,拓跋骁知道这事吗?可他不曾在她面前提起。
下午,拓跋骁处理完事情,终于得了闲,跑回来找她。
姜从珚正在阅览甘萝新报上来的项目计划,见到男人,放下书纸,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忽然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拓跋骁大马金刀地坐到她旁边,“巧了,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嗯?”
姜从珚眉梢轻抬,“那你先说吧,什么事?”
拓跋骁却没立马开口,眼神在她脸上扫了遍,继续往下,在她胸腰和四肢来回流转。
“……”
姜从珚被看得极不自在,男人的眼神太强烈,加上他以往不正经的性子,她实在没觉得男人在想什么好事儿,刚起身要走,却被他大掌抓住细腕。
“你干什么?”
她低斥了一句。
别忘了半个月的惩罚还没过呢。
拓跋骁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干什么。”
“你有事说事儿。”
姜从珚让自己表情严肃些。
拓跋骁不逗她了,正色道:“我带你去骑马、射箭去不去?你体质太差,太容易生病了。”
竟是这事?
骑马、射箭?她其实有点心动。
不仅是强身健体,这还是保命技能。
身处乱世,谁又能保证自己时时都是安全的,万一遇到危险,骑术好能比别人跑得快,会射箭能杀敌,总能多份活命机会。
“好啊。”
姜从珚欣然答应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
拉着她就要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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