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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抽气,然后裹着被子滚开了。
他一把揪住被子把她拖回身边,笑道:“别说你别想再逃出我手掌心了,就算是你撞了大运,有机会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把你捉回来打断腿。
信不信?”
凤栖翻了他一个白眼。
扬声喊:“溶月,伺候我穿衣。”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温凌问。
凤栖不答,受伤的躯体不便动弹,都是溶月吃力地伺候穿衣穿袜,然后扶着起身,缓行到外间洗漱。
温凌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也听之任之。
凤栖等他掀门帘出门的时候,也亦步亦趋跟上了。
门口的亲卫不由一怔:冀王要出营帐视察很正常,这位挨了揍的王妃穿着缝缝补补的破衣衫,也跟着要出来,这是拦还是不拦?
温凌果然回头,眉间薄怒:“你干什么?!”
凤栖扬头说:“这铁桶似的军营,你怕我逃?呵呵……”
确实是不怕。
温凌皱着眉对溶月说:“拿件厚斗篷呀!
倒春寒的天气,不怕把她这小身板冻出病来?”
凤栖披斗篷的时候,温凌似在思忖什么,等她穿好,就过去拉过她的手腕:“也好,今日有件东西让你见一见。”
说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凤栖猝不及防,勉强跟了他几步,觉得他走得太快,自己背上腿上的伤都被牵得好疼,不由带着哭腔说:“我自己走。”
他没有撒开手,只是刻意放慢了步伐。
凤栖拖延着,走得极慢,他也很耐心地等着。
到了一处帐篷,温凌挥了挥手,门一开,里面就飘出一阵恶臭。
凤栖不由用手捂住了鼻子。
而后,看见人不人鬼不鬼一个东西被拖了出来。
劈头盖脸都是各种伤,少了一只手和一条腿,胸膛还在起伏着,证明这还是个活人。
凤栖瞪大眼睛,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这是马靖先。
温凌回头看她:“怕不怕?”
凤栖一眶子泪光,又惊又恼地看了他一眼。
温凌在她身边时的那一丝丝温柔和善此刻分毫不见了。
他笑道:“忻州没把这个刺史当回事,我决定弃之不用了。
他受了这么久的活罪,如今连求我杀了他都说不出来。
让他痛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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