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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鄯善王听闻这消息后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国中作为二把手的辅国侯开口说道,“雍汉交替之事我等并未亲眼见到,但既已是新朝新气象,也便势必需要新的臣属。
西域南北二道,以我鄯善与车师各为一道之开端,若能抢占先机,令南道于大雍帮扶之下发展起来,总比蒲昌海资源日贫,我等坐以待毙的好。”
见鄯善王未曾接话,辅国侯又道:“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昔年楼兰更迭为鄯善,便是因那大汉使臣言说汉天子有赏,却在坐席之间将楼兰王斩杀,难保不会有故技重施之事。
可您莫要忘了,他们若是真想取了我等的项上人头,何须那么麻烦!”
傅介子出使西域,乃是轻骑随行,可此番城下的兵马呢?
就是在鄯善王令人出城请降的这番空当之中,远道而来的大雍兵马已越发显现出一派黑云压城的凌迫之感。
他要想对外通报消息或许还有机会,可他若是想要相信自己的垂死挣扎能给对方带来麻烦,却实是在痴人说梦!
他们的确不必将对方开出的条件当做是在忽悠他上当。
在这等游刃有余的围城之下,他根本没有这个被算计的价值!
“你说的对……”
鄯善王喃喃出口,却在下一刻扬起了音量,“你说的不错,我实不该在这等兵临城下的关头还来迟疑于此事。”
他斩钉截铁地回道:“我等尽快出城!”
要是去得迟了,连归义侯的位置都没了,那多冤枉。
若按这大雍兵马的进军方向来看,他们应当已经先途径了鄯善的东部聚落之地。
而在那里,并不只有曾经从楼兰迁移而来的鄯善子民,还有在数十年前被他们所吞并的婼羌部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伺机寻找机会重新复起。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当鄯善王抵达这出远征军的后军营帐,见到了身在此地的陆苑之时,他甚至来不及讶然于那作为这一路兵马总指挥的凉州刺史竟然是个女子,只飞快地说起了鄯善愿意臣服于大雍之意。
除却愿意派遣使者经由凉州前往关中,向那位新取代了大汉不久的大雍天子送上诚挚的问候之外,他还愿意为大雍兵马指路,将这条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且末与精绝都城所在之地指引出来。
“且末之国,正位于那河水上游,精绝同样凭水而居,何以需要你等引路?”
马超忍不住在旁问道。
这位鄯善王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想到对方所带领的那支兵马,鄯善王平复下心绪,回道:“正如将军所言,且末位居河水上游,凭水源而活,自然易寻。
精绝可以说是如此,也可以说并非如此。”
“若是夏季,其所居处之地堪称泽地湿热,难以履涉,至于凛冬,虽比之夏日少了几分泥泞,却依然有芦苇茂密,路径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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