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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书荣略微思考:“松开她。”
胖子松了夏夏手上的束缚,却依然扯着她的手臂不准她去谢淮身边。
胡书荣淡淡说:“我也跟你保证,在你没回来前,不伤她一根汗毛。”
谢淮静了半晌,嗓音嘶哑:“你还是不肯放人?”
胡书荣:“我已经表现出诚意,再纠缠就是你不识抬举了。”
“你或许不怕死,但我不信你真舍得让她跟你一块死。”
“大不了这钱我不要,拿你们两条命抵这四百万刚好。”
胡书荣说,“我容忍你在这放肆这么久已经足够宽容了,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当年这里的爆炸事故死了那么多人,今天多你们两条命也不嫌多。”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男人划开折叠刀,刀刃蛮横抵在夏夏白皙的脖颈上。
谢淮抬手,将脸上的血蹭到衣袖。
他脸色因剧烈疼痛胀成熟透的李子色,胸膛似汹涌的波涛起伏,每道呼吸间气管都发出吭哧如破旧鼓风匣子的抽拉声。
两个戴指虎的男人不动声色朝胡书荣靠了靠。
一片紧绷的寂静中,夏夏开口。
她轻声说:“谢淮,你先走。”
谢淮看着她,眼神里是她读不懂的深沉稠厚的情绪。
她偏头,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向拿刀的男人:“放开我。”
男人得到胡书荣的示意,将刀收起。
夏夏挣跑到谢淮身边,捧着他的脸检查伤口。
谢淮身上很冷,从外面粘了满衣服雪花,大半融成水珠,还剩小半挂在羊绒衣的毛领上来不及融化。
他眼睛通红,红血丝布满白眼球。
夏夏握住他,通过交握的手,清晰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
“淮哥,我没事。”
她安抚地理顺他头发,看他一身血,几乎要心疼死了。
“你先去医院包扎,然后想办法凑钱,我会保护好自己。”
她抱住他,谢淮一动不动,像个孩子般被她揽在怀里。
“我等你回来。”
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喃喃说了句话。
她要放开手,谢淮死死拉住不放。
夏夏笑笑:“别做傻事,我还想好好跟你走下去呢。”
那一刻她见谢淮抬起眼,眸子里的情绪一反往常。
——是她能一一细数出来,不可言说的绝望。
*
夏夏脑袋蒙了一个粗麻袋,又被丢上了车。
几经辗转,车停在郊区一栋废弃的破楼前,夏夏头上麻袋摘下来的时候,面前只有胖子、二条和孙峰。
胡书荣和他的心腹都不在,其余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夏身上裹着谢淮留给她的外套,可怜巴巴窝在墙角,没精打采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三人把电热器带过来,温度调到最大围在一起打牌。
二条心思不在牌面上,打着打着眼神就瞄向夏夏,夏夏困得要命,似有感应般睁开朦胧的眼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二条心思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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