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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用心挖,总能翻出些蛛丝马迹。
梁惊水近乎病态地享受那些窃窃私语,因为她只需将带头嚼舌根的人叫到办公室,夸几句最近的业绩,甚至不用恶言相向,那些议论便会自行瓦解。
下午陪商宗吃完工作餐,他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目光落在梁惊水手上。
她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靠在椅背上点燃。
他说:“你最近烟瘾很重。”
她近来被高压折磨得难捱,只能借着尼古丁缓解,想了想,问他介意吗。
商宗这人性子很散漫,唯一的严苛在工作上,但他没把梁惊水当下属看。
所以即便整个办公室充斥着焦油味,你依然无法揣测他生没生气。
那时已是11月,亚热带的南国四季模糊,海港城早早换上了圣诞装饰。
或许是那场最大的冷战发生在圣诞节,梁惊水每次看到街上红绿交织的灯饰,总会生出一种循环往复的后怕。
她边开车边告诉自己,圣诞节是太阳神的诞辰,没有什么能比太阳更温暖。
深夜,宾利沿着山顶道蜿蜒而上,车速逐渐提升,城市的灯火被重重叠叠的绿意吞没。
梁惊水紧握方向盘,目光死死锁住前方。
这条路越往上越狭窄,每当视线中骤然出现一辆车影,她的心脏都会猛地一跳。
副驾上的商宗一手搭在她的腿上,目光含笑,悠然观品味她的局促。
银行总部配有专属司机,刚才他却特意在下班时走进风控办公室,外边是人来人往的走廊。
他将车钥匙一点点挤进她牛仔裤的臀袋,指尖稍作停顿,灰眸狭着凛光,“这回不是马自达了,我有荣幸坐梁小姐的车吗?”
梁惊水拒绝的话到嘴边,又被他隔着布料轻挑的指尖弄得熄了火,只能无奈问他去哪。
商宗暧昧低笑:“你猜猜。”
他搂着她就往办公桌上抵,额贴着额,身上微微散着酒意。
这下蛮好,她只得认命当司机了。
梁惊水皱眉:“不是,大白天你在办公室喝酒?这合适吗?”
商宗却表现得毫不在意:“我们去太平山顶,在那之前,先跟我去个地方。”
男人眼神昏沉,声音状似微醺,但她清楚他没醉。
他们俩一向自诩千杯不倒,整个公司恐怕没几人能在酒桌上给他们干趴。
这趟来香港,她的初衷本是专注工作,协助商宗在继承人的拉锯战中占据上风。
可如今与他纠缠至此,不知不觉间,她竟已习惯性地接纳他,身和心都是。
入乡随俗几乎成了现代人基因里的本能,香港节奏又快,像一个巨大的交通枢纽站,自然他俩也留不住清闲。
中心地带的酒店比比皆是,商宗没耐性回半岛,直接在百米内选了一家高奢连锁酒店开房。
他们厮混到夜深露浓,垃圾桶里的塑料袋堆满了纸巾、撕开的铝箔包装和不同质地的乳胶,梁惊水尤其抗拒那款布满密密麻麻凸起小点的设计。
“商宗……”
她在失控时分叫他的名字。
囫囵中睁开眼,愠色让商宗板正的鼻骨和嘴唇变得独具风韵。
她恍惚意识到,今天他在床上异常地沉默寡言,那种压抑得近乎暴行的静默,对她而言,如同勒进大腿的皮环。
既是窒息,也是欢愉。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新尝试里,悄悄露出一边尾巴。
商宗在落地窗前系好皮带,回头望见凌乱无章的白床单,和一脸红潮不知所云的梁惊水。
略显干燥的嘴唇抿开,笑得深情:“水水,我有个问题问你。”
梁惊水怔松地抬眸,身子还在簌簌战栗。
他衣襟微敞,一手提着香槟,嘴角弧度里藏着她读不懂的意味:“楼道里你说的,执行派内线,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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