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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惟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点了点头,将毯子和被褥收去了卧室。
怕阮辛臣困,江惟叫人先回房间休息,但等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发现阮辛臣还站在书架前,盯着什么东西。
江惟不明所以,顺他视线看去,看见了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画。
那是他之前从虹桥下来后画的一副水彩,画中是一座架在山巅云海中的虹桥,桥上虚虚地点缀着两道身影,没有太多刻画,寥寥几笔,一灰一粉,一高一矮,代表着谁显而易见。
当时画完后,江惟将其裱装好放置在书架上,当个留念。
他的房间也不会让外人进入,因而放画的地方不遮不掩,就这么被阮辛臣看见了。
阮辛臣的目光从画转移到他的身上,仿佛在微笑,“很好看。”
霎时间,江惟内心忽然生出一股子羞臊感,好似一直小心隐藏着的心思被人窥探了,抓住了,逃也逃不了。
他想立刻把画藏起来,但藏起来也没用,阮辛臣已经看见了,他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能故作镇静地转移注意力:“怎么还没睡?”
“等你。”
阮辛臣说这种话时总是很直接,“还有补偿的晚安吻。”
江惟转移话题失败了,脸上热意更盛了几分,根本不敢去看阮辛臣的眼睛。
可这事是他自己说的,不可能反悔。
江惟凑上前,匆匆地触碰阮辛臣的嘴唇,又准备就这样敷衍了事。
但还没来得及离开对方的唇角,却兀然被人捧住了脸庞。
阮辛臣垂睫低头撬开他的唇齿,毫不犹豫加深了这个吻。
江惟强迫着扬起了头,推拒不开,被迫承受着索取,眼神渐而迷离。
十点半,房间的灯才终于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时,江惟被热醒了。
他迷蒙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视线模糊不清,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仿佛被困住了般,根本动不了。
江惟微微转过头,只见阮辛臣揽着自己,脑袋埋在他颈肩,气息平缓地喷洒在他皮肤上,撩起一阵阵酥麻的热意。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江惟一动,阮辛臣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环抱着前者的手无意识又收紧了一些,随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阮辛臣清醒得很快,看清江惟后,轻蹭了他一下,“早。”
江惟还处于刚睡醒时半梦半醒的状态,愣愣地回了句“早”
,任凭自己被抱着。
阮辛臣抱了他一会儿,爪子开始不老实地摸索,江惟也还没能回过神,直到被啃咬了一口锁骨,他瞬间被疼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窜起来,捂着脖子惊疑不定道:“……干什么?!”
“早安吻。”
阮辛臣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颈间,流露出一丝江惟看不懂的神色,类似于满意。
江惟警觉地摸着颈肩,很快摸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坑痕。
这个能叫吻?这明明就是咬!
他瞠了阮辛臣一眼,下床后立刻去了浴室。
江惟记得,昨天晚上阮辛臣确实没对他做什么,那一个深吻之后,他就意识昏糊了起来,关灯后在床上被阮辛臣抱着一起睡下,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直到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清自己身上的惨况时,这个想法破灭了。
镜中倒映着的青年容貌清隽,原本清亮的眼睛怔愣呆滞。
他上半身的毛衣自然地敞着领子,露出的皮肤上满布各种痕迹,吮的,咬的,啃的,锁骨区间尤其严重,还有刚才留下的一个。
“……阮、辛、臣!”
江惟一字一定,脸色又红又白,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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