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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燕渠颔首:“原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内殿之中灯火通明,这边也摆开了几桌小宴,赵景昂坐于上首,正侧坐着与殿前站着的青年男子说话。
nbsp;nbsp;nbsp;nbsp;“……实令家父愧疚难安,听闻消息之后,特命我星夜兼程,赶来京城,与陛下赔罪。”
nbsp;nbsp;nbsp;nbsp;在青年男子身后,有一箱打开了的金银珠宝,并一把久经风霜的佩剑。
nbsp;nbsp;nbsp;nbsp;“家父自知教子无方,让我送来了这把剑,只道君父也是父,愚弟既做出这等混账事,是打是杀,听凭陛下处置。”
nbsp;nbsp;nbsp;nbsp;青年男子言辞恭谨,姿态谦卑,配上他身着的靛色襕衫,显得十分沉稳。
nbsp;nbsp;nbsp;nbsp;赵景昂露出了随和的表情,道:“聂都督也是为朕镇守边关,才连疏于对孩子的教养,朕又如何舍得怪罪?好在事情没有酿出什么后果,否则,岂不是叫聂卿与朕生了嫌隙。”
nbsp;nbsp;nbsp;nbsp;见戴奇引燕渠进殿,赵景昂朝他们的方向抬了抬手,道:“燕将军也来了,来,这位是聂都督的爱子聂听渊,你们应当见过。
此番在京城,也好叙叙旧。”
nbsp;nbsp;nbsp;nbsp;燕渠站定,拱手礼道:“陛下,聂二公子。”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赵景昂匆匆离席,原来是聂修远把另一个儿子也派来了。
nbsp;nbsp;nbsp;nbsp;不得不说,姿态做得很足——聂修远子嗣单薄,膝下一共就俩儿子,已经有一个在京城为质了,这次还舍得派一个赶来赔罪。
nbsp;nbsp;nbsp;nbsp;无论如何,赵景昂是会领情的。
nbsp;nbsp;nbsp;nbsp;身着靛色襕衫的聂听渊身形微顿,侧过身朝燕渠回礼的动作有一丝微妙的僵硬:“燕将军。”
nbsp;nbsp;nbsp;nbsp;短促的见礼过后,他便转头与赵景昂继续道:“我与燕将军……确实有过面缘。
不过燕将军乃是豪杰,我弗如远胜。”
nbsp;nbsp;nbsp;nbsp;赵景昂示意宫人请这两人都入座,又笑道:“聂小将军又何必如此自谦,当年你不也曾深进敌阵,斩了那北狄大王的首级?在朕心中,你和燕将军一样,都乃人中龙凤。”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尴尬地抓了抓手,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燕渠。
nbsp;nbsp;nbsp;nbsp;察觉到他的视线,燕渠挑了挑眉,坦然对视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别开话题道:“都是年少气盛时的事情了,陛下谬赞。”
nbsp;nbsp;nbsp;nbsp;在场三位,有两个都很清楚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nbsp;nbsp;nbsp;nbsp;唯独赵景昂不知情。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的局促太过明显,赵景昂以为他这是自惭形秽了——毕竟除了六年前这一桩,后续也没见有什么建树。
nbsp;nbsp;nbsp;nbsp;赵景昂没再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形单影只的燕渠,问戴奇道:“长公主何在?皇姐从前还与朕说,想一见当年聂公子的真容来着。
可巧聂公子来了,怎么不见她?”
nbsp;nbsp;nbsp;nbsp;戴奇答道:“长公主多喝了几杯水酒,正在偏殿稍息。
老奴已派人去知会了。”
nbsp;nbsp;nbsp;nbsp;“那可真不赶巧。”
赵景昂目露遗憾,不过很快又道:“无妨,左右聂公子还会在经常歇两日,到时再引见吧。”
nbsp;nbsp;nbsp;nbsp;聂听渊拱手应是,抬眼一见对面的燕渠神色渐冷,心里忽然又有点发起怵来。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粉饰太平的一场会面便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离殿之后,明明能感受到身后那道脚步声跟了上来,燕渠步子却没停。
nbsp;nbsp;nbsp;nbsp;“等等!
燕将军。”
聂听渊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他身前,拦下他道:“燕将军……可还记怪当年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燕渠无心与他交谈,淡淡道:“旧事已了,聂公子还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见他态度如此,似乎并不想提当年被冒功的事情,聂听渊方才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想想也是嘛……聂听渊心想,那个时候的燕渠那么狼狈,如今功成名就,怎么还会主动提起不体面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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