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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燕渠把马缰腾到抱她的手上，用空出来的那只，握住她作乱的手，低头，轻轻贴在自己的侧脸，哑声道：“快了，公主府快到了。”

nbsp;nbsp;nbsp;nbsp;他终究还是没敢直接问，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寝殿内，灯火通明。

nbsp;nbsp;nbsp;nbsp;燕渠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也已经微红，不知是这迎面的寒风吹的，还是被她在身前马背上蹭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他的眼神，依旧冰寒如刀。

nbsp;nbsp;nbsp;nbsp;他一手撩起了垂下的帐帘，一手就要放下紧抱着的赵明臻。

nbsp;nbsp;nbsp;nbsp;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环境，被放下时，她虽然不自在地扭了几下，却也没太掙扎。

nbsp;nbsp;nbsp;nbsp;燕渠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可等到托在她腿弯的那只胳膊要拿开时，她却不依了，已经松了一半的手，忽而又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nbsp;nbsp;nbsp;nbsp;燕渠来不及卸力，又舍不得用劲挣开她，倏忽间，竟是被她直接带倒在了凤榻上。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撑着他的肩，一点一点直起身。

燕渠靠在床头的背脊一僵，以为她醒了，下意识唤了一声“长公主”

，可紧接着，却还是发现不对。

nbsp;nbsp;nbsp;nbsp;她虽看着他，可瞳孔微微失焦，像是喝醉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燕渠的理智犹在，制住了她拽在他衣领上的那只手腕。

nbsp;nbsp;nbsp;nbsp;他不会趁人之危。

nbsp;nbsp;nbsp;nbsp;况且此刻，她根本也不清醒。

nbsp;nbsp;nbsp;nbsp;“长公主，你忍一忍。”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避着她的视线：“御医马上就到，臣先去弄些水来。”

nbsp;nbsp;nbsp;nbsp;她喊了一路的渴，去倒口茶吧……也许他也需要，喝口水冷静一下。

nbsp;nbsp;nbsp;nbsp;但赵明臻根本不放人，还反握住他的手腕，在榻上立直了膝盖。

nbsp;nbsp;nbsp;nbsp;以燕渠的力气，挣掉她的束缚易如反掌，可还不待他起身，就听得她委委屈屈地开口了。

nbsp;nbsp;nbsp;nbsp;“我好难受……我难受得要死掉了。

我凭什么要忍，你是我的夫君，我……”

nbsp;nbsp;nbsp;nbsp;听见这声称呼的瞬间，燕渠漆黑如墨的瞳孔颤了颤，哑声打断她：“你叫我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没再抵抗，赵明臻满意地撑回他肩上，奖励一般亲了亲他的唇角：“夫君呀——你忘啦？我是天上的仙女，你是地上的凡人，我悄悄下凡，私逃到人间找你……”

nbsp;nbsp;nbsp;nbsp;……果然高兴得太早。

nbsp;nbsp;nbsp;nbsp;燕渠被她气笑了。

nbsp;nbsp;nbsp;nbsp;他扭开头，避开她的啄吻，却正好看见枕边放着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两本薄薄的、像是话本子的书。

nbsp;nbsp;nbsp;nbsp;并一只小木匣。

nbsp;nbsp;nbsp;nbsp;跟她那宝贝匣子放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nbsp;nbsp;nbsp;nbsp;想及昨晚的情形，燕渠没忍住磨了磨牙，压抑在心底的隐慾一点点浮出了水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也不知不觉把上了她的腰际。

nbsp;nbsp;nbsp;nbsp;被她磨蹭了这么久，他也不可能是没有火的。

nbsp;nbsp;nbsp;nbsp;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诱引她说自己想听的话，声音喑哑：“夫君……那你记得，你的夫君，是谁吗？”

nbsp;nbsp;nbsp;nbsp;只要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他是谁，今夜，哪怕她要将他敲骨吸髓，他也由她。

nbsp;nbsp;nbsp;nbsp;只可惜，赵明臻懵了，连乱飘的眼神都没有了落点。

nbsp;nbsp;nbsp;nbsp;燕渠看得分明，眼底的神色变得晦暗不已，他喉结微动，还想再说些什么，撑在他肩前的赵明臻，却突然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