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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完全有资格做这些,有资格全身心沉浸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任何事。
骆炽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知道,他这样根本就不该被呵斥吵闹,不该被厉声命令安静再塞进小房间里关起来。
他不知道他这样兴高采烈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其实让一群成年人都格外羡慕和欣赏。
光是昨天一个晚上,任霜梅回别墅以后,就有好几个玩音乐、做文娱行业的朋友辗转着来找任霜梅。
东拉西扯半天,最后说到正题,无一例外地都是想要把火苗拐走。
任霜梅当时正在收拾客厅,闻言举起笤帚,友善地回答了这些穷图匕见的问题。
……
骆炽一直把嗓子说得都有点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兴奋得过了头,红着耳朵安静下来。
任霜梅笑着揉他脑袋:“特别喜欢听。”
骆炽这一会儿已经又把自己说出不少灵感。
他靠在妈妈怀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收拢手臂,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不少。
“我都写出来。”
骆炽轻声说,“写出来给妈妈听。”
“我有想写给妈妈的歌,有好几首。”
骆炽说:“我还想学画画,等学会了就给妈妈画,一直画到一百岁。”
“这么久啊?”
任霜梅忍不住笑出来,“那可要好多幅。”
骆炽用力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棒。”
任霜梅一下一下摸他的头发,“妈妈是不是有件事,一直都忘了告诉火苗?”
骆炽怔了下,抬起头。
“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任霜梅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又轻声说:“把火苗带回家的时候,妈妈特别紧张,担心做不好一个妈妈,担心哪里让火苗受委屈、心里不舒服。”
骆炽怔了下,正要拼命摇头,却被妈妈抬手捧着脸,力道柔和地固定住。
“很多时候,大人很麻烦。”
“大人会自以为是,会想当然,有些没长好的大人会变得很烦人,讲不通道理。”
任霜梅说:“我们不看那些混蛋大人……但还是有很多人都有同样的毛病,我们总不好意思承认一些事,总觉得说出来太不好意思。”
今天早上,任霜梅开车送火苗的新朋友去码头,和对方简单聊了聊。
明危亭的礼节周到但相当寡言,火苗也是第一次交朋友,任霜梅几乎猜不出他们两个是怎么聊了那么久的。
但任霜梅还是试着问了对方一些事——得到的回答相当尊重小朋友的隐私,基本上可以相当于白问。
但年轻人毕竟还是有些没经验,不知道犹豫和斟酌在很多时候,其实就已经可以作为答案。
任霜梅自由潇洒了三十多年,在今年之前,她其实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照顾一个孩子,会牵着手把一个小朋友领回家。
任家的人很喜欢火苗,但要做到收养这一步,有不少人其实都不太赞同。
就像他们不赞同任霜梅一直单身、不赞同任霜梅在一些商业领域的决断一样。
理由无非是那些。
收养的孩子毕竟隔了一层,没有血缘关系,不够稳妥。
况且这是骆家的孩子,谁也拿不准以后的事,万一将来骆炽又被领回去,只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有大人才会考虑的相当烦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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