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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黎民对火yao枪的称呼)厉害,可以连着打枪,隔着很远就能把人打死。
逃回来的人说只听得连绵不断的枪响,人一死就是一大片。
陆荣一行人被带进了村子中央的一所大屋。
这所屋子比一般的民宅要高大些,建造在基台上,屋子里除了中间的甬道,三面都是竹编的床,用来给大家坐卧。
火塘在后墙,上面挂着竹筏,用来熏制食物。
屋顶侧面有开窗,不过采光还是很差,一进去便觉得眼前一黑,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峒主是个老头子,头已经白,脸色也不甚好――后来他们才知道峒主五十刚出头,不过按照17世纪的标准在任何地方都算个老者了。
陆荣献上了特意准备的礼物:一瓶红星二锅头、一包冰糖和两把折刀。
这三样东西里,装在玻璃酒瓶里的二锅头最吸引他的注意――明代白酒已经普及了,但是用纯净无色的玻璃小扁瓶包装的酒对这个时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显然在现代只是作为货物包装的玻璃瓶在他眼中的价值要比酒大得多。
至于两把折刀,峒主把玩了一番,又在木板上刻划了几下,眼中流露出了艳慕之色。
“这样好的刀,就是到县城里也买不到。”
峒主抬起头看着他们,十分的诧异,“你们从哪里来,琼山?”
文德嗣又吹起他那套澳洲海商的东西,这套玩意因为说得多了,练得也特别熟。
峒主对外面的事情所知不多,汉区他只到过临高县城。
在琼州府的“大官”
――知府――在他眼里就是最大的官了。
不过听到他们并不是明人,而是海外来得汉人,他明显要轻松了一些,吩咐人拿酒来待客――用黎人种植的山栏稻糯米酿造的米酒,这种酒在后世展成了一种当地的名产土黄酒“山兰玉液”
。
山栏酒是最简单的糯米饭酵酒,酿制期只有七天,酒精含量微乎其微,和后世的酒酿差不多。
三个人都喝了一碗。
有了酒做润滑剂,谈起事情来就容易多了,也乘机套问出不少本地的情况。
峒主姓朱,不过这个朱可和朱元璋没什么关系,他们家是所谓的:“芭蕉的孩子”
。
世代是这村的头人。
万历年马矢暴动的时候,临高的许多黎峒也卷入了。
唯独他家没有卷入,事情平息之后,就把临近的村寨都归并成一个峒,封了峒主。
整个峒有七个村寨组成,男女老幼二千多人,是临高本地很大的一个峒了。
慕敏打听临高有多少黎人,这个朱峒主自己也说不清,除了本峒,临高熟黎还有十多个峒,有编都图的,又不编的。
人数少得几百,多得一二千。
过了番豹山再往南就是生黎的地方了。
除了他们,附近还有叫加茂黎的黎峒,总而言之,黎族内部也相当复杂,因为语言和生活习俗不一样,交往不多,甚至不大通婚。
至于官府,朱峒主说最近两任县令还好说话,需索不多,每年把定例钱送到了也就不来罗嗦了。
只是最近几年路上不大平靖,来黎区的汉人小贩少了很多,盐本来就贵,现在价格更高了。
要海商们能运盐来得话,有多少要多少,他们愿意用兽皮、红白藤、槟榔和牛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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