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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实不必甘冒奇险。
只是此中原由,不便明言。”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已一再有言在先,老叫化若是晕船归天,仍是赞你药兄够。”
他虽行事说话十分滑稽,内心却颇精明,见黄药师三番两次的阻止,知道船上必有蹊跷,周伯通坚持要坐,眼见拗他不得,若是真有奇变,他孤掌难鸣,兼之身上有伤,只怕应付不来,是以决意陪他同乘。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两位功夫高强,想来必能逢凶化吉,黄某倒是多虑了。
姓郭的小子,你也去罢。”
郭靖听他认了自己为婿之后,本已称作“靖儿”
,这时忽然改口,而且语气甚是严峻,望了他一眼,说道:“岳父……”
黄药师厉声道:“你这狡诈贪得的小子,谁是你的岳父?今后你再踏上桃花岛一步,休怪黄某无情。”
反手一掌,击在一名哑仆的背心,喝道:“这就是你的榜样!”
这哑仆舌头早被割去,只是喉间出一声低沉的嘶叫,身子直飞出去。
他五脏已被黄药师一掌击碎,飞堕海心,没在波涛之中,霎时间无影无踪。
众哑仆吓得心惊胆战,一齐跪下。
这些哑仆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奸恶之徒,黄药师事先查访确实,才一一擒至岛上,割哑刺聋,以供役使,他曾言道:“黄某并非正人君子,江湖上号称‘东邪’,自然也不屑与正人君子为伍。
手下仆役,越是邪恶,越是称我心意。”
那哑仆虽然死有余辜,但突然间无缘无故被他挥掌打入海心,众人心中都是暗叹:“黄老邪确是邪得可以。”
郭靖更是惊惧莫名,屈膝跪倒。
洪七公道:“他甚么事又不称你的心啦?”
黄药师不答,厉声问郭靖道:“那《九阴真经》的下卷,是不是你给周伯通的?”
郭靖道:“有一张东西是我交给周大哥的,不过我的确不知就是经文,若是知道……”
周伯通向来不理事情的轻重缓急,越见旁人疾言厉色,越爱大开玩笑,不等郭靖说完,抢着便道:“你怎么不知?你说亲手从梅风那里抢来,幸亏黄药师那老头儿不知道。
你还说学通了经书之后,从此天下无敌。”
郭靖大惊,颤声道:“大哥,我……我几时说过?”
周伯通霎霎眼睛,正色道:“你当然说过。”
郭靖将经文背得烂熟而不知便是《九阴真经》,本就极难令人入信,这时周伯通又这般说,黄药师盛怒之下,哪想得到这是老顽童在开玩笑?只道周伯通一片童心,天真烂漫,不会替郭靖圆谎,信口吐露了真相。
他狂怒不可抑制,深怕立时出手毙了郭靖,未免有失身分,拱手向周伯通、洪七公、欧阳锋道:“请了!”
牵着黄蓉的手,转身便走。
黄蓉待要和郭靖说几句话,只叫得一声:“靖哥哥……”
已被父亲牵着纵出数丈外,顷刻间没入了林中。
周伯通哈哈大笑,突觉胸口伤处剧痛,忙忍住了笑,但终于还是笑出声来,说道:“黄老邪又上了我的当。
我说顽话骗他,他老儿果然当了真。
有趣,有趣!”
洪七公惊道:“那么靖儿事先当真不知?”
周伯通笑道:“他当然不知。
他还说九阴奇功邪气呢,若是先知道了,怎肯跟着我学?兄弟,现下你已牢牢记住,忘也忘不了,是么?”
说着又是捧腹狂笑,既须忍痛,又要大笑,神情尴尬无比。
洪七公跌足道:“唉,老顽童,这玩笑也开得的?我跟药兄说去。”
拔足奔向林边,却见林内道路纵横,不知黄药师去了何方。
众哑仆见主人一走,早已尽数随去。
洪七公无人领路,只得废然而返,忽然想起欧阳克有桃花岛的详图,忙道:“欧阳贤侄,桃花岛的图谱请借我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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