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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见了小芙就觉得没脸。
宇文渡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若是青檀泉的事儿没有解决,景王要灭纪府,他就提前一夜去管事那要名册,定将小芙找出来。
打定了主意的宇文渡不再纠结,安安稳稳的回房睡觉。
但此夜中,如他一般能睡得着的人并不多。
绿珠打算好了要走,还要将自己的卖身契偷回来,不然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人拿捏在手里。
她悄悄地进了七夫人的院子,兰心和兰香俩丫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夫人总是找理由将院子里的人赶走。
绿珠知道七夫人的贵重物件都放在楼上,外间两道楼梯都能上去。
她离七夫人住的那栋楼近了,便隐约听到有人在哭。
绿珠提心吊胆地走到楼梯跟前,果然听见七夫人在哭。
细细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又像是在同谁说话。
“…他不顾先前的情分,还说要将我送回窑子。
这时候不是前几天用到我的时候了…你们男人都是这般的狠心…”
另一道声音开口:“爹说得不假,你好好的干嘛非要招惹大哥?你不知道咱们纪家有今日都是靠的谁?”
绿珠一愣,这分明是二公子纪仲崖的声音。
她躲在窗户外面悄悄地看,果然见七夫人正窝在二公子怀里哭。
“靠谁?总不能当爹的靠儿子吧?”
七夫人抽噎着说,“他是老子,他就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了?怎么我瞧着他还要看老大的眼色?”
纪仲崖搂着她,说:“这事儿我说个囫囵,你也就听个囫囵吧——咱家三年前来时就已是巨富,并非是来了峄城又做生意才富起来的。
挑在这个穷乡僻壤,一来这里三面环山,进出的不容易,外面消息不好传进来,山里的事儿也不好说出去。
二来峄城有泉,就是那青檀泉,峄城就这两点最好。
若非匹夫怀璧,谁不想去帝京看一看?谁愿意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耗命?”
七夫人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又问:“可这跟老爷怕你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纪家有今天这般富裕,全赖大哥。”
纪仲崖继续道,“我们本是济阴人,济阴在大魏最南边,离大齐的蕲州只有几十里路,峄城去兰陵都比它远。
三年前…”
七夫人也不是傻的,她攀着纪仲崖的脖子抢着道:“三年前…济阴和蕲州不是打起来了?还死了不少的人?”
纪仲崖突然沉默了,手往下滑,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囫囵事囫囵说,知道个大概就行,明白太多对你没好处——你知道大哥后山离养的那些畜生干吗使的吗?”
七夫人抖了一下。
山院无人敢进,多半是因为纪伯阳养的那几条鬣狗。
鬣狗凶猛,不似家犬容易被驯服,只要看到长肉的,管它人肉腐肉,有了就吃。
“总之,别得罪了大哥,你记着就行。”
纪仲崖又说,“至于爹说将你送回去那种话,他也是一生气上了头才说那种话。
自己的女人,哪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七夫人哼了一声:“我本打算将那卖酒的丫头送去给他享用,谁成想你大哥也瞧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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