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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光献郡主竟是这么个宝贝,怪不得先帝王储似的将人供起——倘若是不加那条绶带,但凡景王有个三长两短,各方豪杰争的便不是玉玺国珍,要争皇族美人了。
如今坐朝堂,自己掌权,好歹叫人收了那些不该有心思。
这么一看先帝真是个明白人,想得就是长远…
越这么想,越得为自己计较才行。
司马廷玉停下来,想好好同她打商量,如今二人也该好好谈谈今后,有事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个事儿。
萧扶光不甘心,又蹭上来。
他不愿被她吊着,铁了心要在今日同她说明白,嘴巴偏了些,压着她的脸颊继续审:“先回答我,为何不肯见我?”
她一声不吭,却舔了下他的耳畔。
真是了不得,司马廷玉脑子顷刻间炸开,还没反应过来,鼻血已是顺着头发丝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俩人头回这么着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次是被她一巴掌打得,这次可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萧扶光看着他这般模样,了然地笑了。
她笑容中的挑衅有些刺伤他,若是放在从前,不,哪怕是半月之前都有些遭不住。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铁了心地要与她说清楚。
司马廷玉顺手扯下旁边的帐子,撕成布条后勉强清理下。
跟先前受了那巴掌不同,年轻气盛,稍稍低头看一眼,鼻子又开始发堵。
司马廷玉想了想,将被子拉到二人身前做出个楚河汉界来。
只是身下人不太老实,正蠢蠢欲动,不知又憋了什么坏。
司马廷玉索性将她腕子捆了压在枕下,以防她无穷臂力挣脱。
又将一截布条蒙在眼上——只要不看,便能定力十足。
说来也是奇怪,面对面说不出那些话来,他一蒙上眼睛,她的心便开阔了,眼泪又跟着无声地往外流。
他听不到,却能感觉得到。
伸手捧起她的脸,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擦拭。
司马廷玉心里恨檀沐庭恨得牙痒痒,不料过了好半天却突然听她开口:“你恨我吗?”
“我?恨你?”
司马廷玉不知她为何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一时被问住了,“我为何要恨你?”
爱还来不及,又从何而来的恨。
平日里说说也不过都是些抱怨话,哪里当真恨她?
沉默片刻,又听她抽噎道:“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便也不会有金爵钗…白龙珠城好端端的,也不会发生那种事…阿七不会死,我娘也就不会死…桃山老人、尤彦士的娘亲,甚至符道已他们都不会死…你也不会离开我这样久,隐姓埋名两年光阴耗在别人身边…”
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司马廷玉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她将所有的一切归咎于金爵钗,归咎于她自己。
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脚并用地困紧了,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隔着几层薄纱感受泪水的温度。
“谁说这是你的错?你怎会如此认为?白龙珠城的南珠天下第一,多少国君盯着它,可惜城在海上,难以进犯,这才让白龙珠城苟延残喘至今。
觅珠令也是他们城主的意思,与你何干?檀沐庭坏事做尽,谎话连篇,你可别忘了蓝梦生的祖母,檀沐庭说是蓝婆拿走了金爵钗,她一介妇人,为何要拿?先帝若真铁了心想要你做未来储君,丢了一支金爵钗,他也自有万般方法找补回来。
此事尚有蹊跷,依着我看,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可是,我…”
“你总是如此,坏事将自己放在前头,好事怎不见你先邀功?此前檀沐庭处处压内阁一头,这次除了他,阁臣恨不能放炮,这可是你的功劳。
正是该好好犒赏自己一番的时候,结果你偷偷在家哭?”
“……”
她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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