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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游缨枪,望到身边的人全部都是一幅见了鬼的惶恐样,海俏狰狞地龇牙,左脸上的三道褐色刀疤扭曲,顺手就砍掉了个骑兵的脑袋。
海俏不允许自己任何的部下心生恐惧,他不允许草原的纳玛人染上“害怕”
这种疾病。
谁要是“害怕”
,谁就没有资格活下去,哪怕是王子,也不能被允许。
杀或是死,不杀亦是死,死亡是归途,是灵魂的自由极乐。
纳玛骑兵重振气势,再度疯狂砍杀。
然而燕世子无人能挡,拦他者必死,挡他者必亡。
燕世子仅凭一人就唬住了半场勇猛的纳玛骑兵。
对冀州的这些骑兵来说,这就是最强的鼓舞,他们热血沸腾,他们想到了这些暴徒侵犯国境的屈辱,想到他们对安朝百姓的暴行,霎时间也是气势大涨,濒死中潜力被激发出来,口中大声呐喊着“外贼必诛”
,一个个都忘我地英勇交战起来。
燕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浸湿,分不清是雪水多些还是血水多些,贴在身上,举手投足间微微勾勒出腰上身线。
他的身形欣长挺拔,身材匀称,在一群肌肉隆起的纳玛骑兵里就这么以万夫难挡之势,直直杀了出去。
和百里云霆难分敌手的海俏见状大为恼火,举起钢刀咆哮:“围剿燕燎,去保护主上!”
一声令下,左右两翼的骑兵们又欲去追上燕燎,可就在此时,王城城门忽然大开,城楼上的燕羽佝偻着腰倚在墙上,摇旗大喊:“全灭冀州骑兵!”
城门吱呀推开后,原本属于燕燎的私兵、被训练的非常优秀的骑兵们打头阵,冲出来和纳玛骑兵里应外合,想要把冀州这些人全部覆灭。
燕羽把梗在喉间的血吐出来,恨声说:“死吧,燕燎,你根本就不是人。”
海俏犹疑了一秒,向吴亥的方向看了眼,看到耶那呵对着他比划了一个“不变”
的手势,立时又重下了一道命令:“剿—城—!”
新的命令下去之后,还活着的几千骑兵、包括正要追逐燕燎而去的,又全部调转了马头,全部向冲出城门的兵士们扑了上去。
这一声“剿城”
,要剿的显然是燕羽放出来的兵士。
“哈哈哈哈哈爽快!”
海俏在马上放声大笑。
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很久。
他的对手,冷面无声的胡茬青年手中银枪已经袭了过来,锋芒闪烁,不依不饶地挡在他的面前。
一时间,三方势力,混战一团,血气冲天。
燕燎捏在手中的刀柄紧紧膈着手心,几息之间,已经快要冲到包围着吴亥的步兵脚边。
“剿—杀—!”
耶那呵额边太阳穴直突,钢刀往下一压,立时阵列最前的步兵都叫嚣着扑向燕燎。
燕燎双眸所视的只有稳坐中台的吴亥,被纳玛人称为“主上”
的吴亥。
被愚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实在太叫人生气,更别提这人还是一直在掌控中的吴亥。
可是此情此景,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谁的掌控中呢?
要想要追究的太多了,在这种来不及思考是情况下,最简单直接的转化成了杀意。
燕燎想杀了吴亥。
手起刀落,身如游龙速如疾风,血色漫天漂泊,连来不及坠下的雪花都在空中染成了绯红。
耶那呵咽了口口水,护着吴亥问:“主上,您对上漠北战神,有几分胜算?”
吴亥淡然道:“五分。”
耶那呵浑身一顿,惊诧的回过头:“可是海俏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您今日会在王城脚下亲手杀了燕燎,带我们走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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