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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看着她,对方模样比邵母大上五六岁,精瘦,个头不高,但眉眼都有着和邵母截然不同的锋利味道,显然是个养尊处优且极具自信的女人。
她手上提着一个短柄的手提包,在看到邵母的一瞬间就被抬手砸到地上了——
——“你真出息了啊!”
李玉珂柳眉倒竖,指着邵母狠狠来了一句,目光中却又有不忍。
邵母看着有些怕她,眼神里又是思念又是不敢置信,隐约还透出几分对极亲的人才露出的委屈。
她原本已经走出了待客的沙发区,被这样骂了一句后又停下了步子,远远地望着李玉珂只是流眼泪。
“都多大的人了!”
李玉珂嘴跟刀子似的,脚下却半点不停,快步走到邵母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嘴里又是责难,“家里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那点过去的事,你是傻子吗?受委屈了不知道来找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什么,邵母一下子就跟崩溃了似的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年纪加在一起快一百岁的老姐妹一个“玉珂姐!
玉珂姐……”
地喊,一个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场面看上去又是古怪又是感人。
邵父被妻子的哭声弄地有点手足无措,老婆被骂也让他感觉有点不高兴,正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脚魏阿姨便又带了个男人进来,才叫他觉得自在了些。
那男人的气质和李玉珂倒是如出一辙,虽然人挺胖还挺着大肚子,步伐也慢悠悠的,可浑身上下的气势就是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邵衍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举止中无法遮掩的一丝匪气,心下顿时就有了定论——这人看着不像是走正道的。
严颐就跟没看到屋里古怪的叙旧场面似的,笑眯眯朝着邵父走过来,一面伸出手,一面亲热地寒暄:“老妹夫啊,咱俩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面,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邵父见他这个姿态,心中一瞬间竟然生出股类似受宠若惊的紧张。
严家走的可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整个A省的地下都不敢说还有第二个主。
小辈们恐怕不知道,可邵父这些同龄人们,又有哪个没听过严颐年轻时打江山时的凶狠作风?邵家几代为商都绕着灶台清清白白,这些年明知道邵母儿时的好姐妹嫁了这么户声权赫赫的也没敢走动,此刻看到人家话语中那个不啻于三头六臂怪的大哥级人物竟然这样和蔼亲切,邵父一时间抵触立马去了大半。
邵衍眯眼盯着来人,这人身上的血腥味瞒得过没见多少世面的邵父邵母却瞒不过他,对这一对莫名来访的老夫妇,他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态度。
“这是邵衍?”
严颐和邵父寒暄完,两个人的关系可见被拉近了好些,便笑呵呵地对邵衍伸出一只右手。
邵衍的目光不动声色在他面上扫了一圈,微笑着也和他握了一下:“严叔。”
严颐愣了一愣,下意识正经了些,他刚想回句什么,邵衍便先一步松开了手。
严颐眯起眼,不得不说心中实在有些意外。
这么多年虽然没见过面,可他才不会真的一点不知道邵家的消息。
邵衍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胆小贪懒怕事嘴馋,可以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比较懦弱的富三代。
但眼前见到的这一个,和他原本心中所想的,简直有天壤之别。
“严颐!”
那边的李玉珂可算是将邵母哄地不哭了,老姐妹说了会儿话,提起赵韦伯做的那些事情后她差点气厥过去,声音跟蹦豆子似的往外开冒:“邵玉帛那一窝杂种敢欺负我李玉珂的妹妹,当赵家没人了吧!
不给他点教训尝尝,真忘了天高地厚四个字怎么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玉珂:“邵玉帛那窝杂种!”
邵老爷子:“呵呵,怪我咯。”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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