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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尘白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还带来了骆橙,两个影子站在大块近于白亮的光团边缘。
骆橙走到骆枳的病床边。
女孩子脸色不是太好,咬紧嘴唇,沉默地看着他。
骆枳放下手机笑了笑:“小妹……”
“你是什么意思?”
骆橙在同一时刻开口,哑着嗓子低声质问,“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你就非要用这种手段来惩罚我吗?”
骆枳的话头一顿,垂下视线。
“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对不对?让我永远自责,觉得你想不开是因为我。”
“你不想把公司给二哥,所以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出。”
骆橙的声音似乎有一点发抖:“你就打的这个主意,你恨我,你绝不会让我好过……”
骆枳搭在被子上的苍白手指轻轻痉挛了下,一点点蜷起来,收进掌心。
“不是啊。”
骆枳的语气很轻松,“我在车里睡着了。”
他的身体向后陷进枕头,仰起头眉眼弯弯:“太累,没醒,尘白哥大惊小怪才把事情闹大……”
“你到现在还在冤枉尘白哥!”
骆橙咬紧牙关,仇恨似的瞪他:“明明是尘白哥救了你!
你那时候差一点就——”
骆枳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慢吞吞“哦”
了一声。
……骆橙是真的很容易被套话。
简怀逸负责照顾小妹的这些年,一点都没有教会骆橙怎么谨言慎行、怎么应对提问,就把她推向了那个大染缸似的圈子。
骆橙像是忽然回过神,紧闭住嘴,脸色控制不住地白了白。
……
被任尘白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骆枳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如果是正常人高烧,危险性还不算太大。
但骆枳当时一并又犯了低血糖,已经陷入昏迷,谁也不知道时间拖久了会怎么样。
骆枳本人直到现在才得知自己当时的情况,但骆橙明明就知道这件事。
所以在维护任尘白的时候,才会那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我那时候差一点就没命了。”
骆枳轻声帮她补完,又有点好奇地抬头:“小妹,你知道我差一点就死了,所以第一反应是恨我,来质问我别有用心、自导自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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