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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想看的风景是什么？”

鄢澜忽然问。

nbsp;nbsp;nbsp;nbsp;利曼珊轻轻转头，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深邃而温柔。

nbsp;nbsp;nbsp;nbsp;“是你。”

nbsp;nbsp;nbsp;nbsp;鄢澜微微一怔，心跳似乎在那一瞬间慢了半拍，又在她的凝视里悄然加快。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抚上利曼珊的脸颊，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

nbsp;nbsp;nbsp;nbsp;“你呢？”

利曼珊低声问她。

nbsp;nbsp;nbsp;nbsp;鄢澜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角，停顿了一瞬，缓缓靠近，在这漫天的灯火下，轻轻地吻住了她。

nbsp;nbsp;nbsp;nbsp;没有急切，没有喧哗，只有温暖的夜风与彼此的呼吸交融，像是一场无声的誓言。

nbsp;nbsp;nbsp;nbsp;车厢缓缓降下，夜色依旧温柔，夏天的风轻拂过她们的发丝，像是时间也在悄然停驻。

nbsp;nbsp;nbsp;nbsp;一英里外的酒店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微弱的光线投射在查琳身上，勾勒出她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靠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搭在额头，另一只手转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缓缓晃动，映照着她的眼神——沉静、压抑、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nbsp;nbsp;nbsp;nbsp;玻璃杯壁传来的冰冷触感，像是在提醒她，她还没有醉。

nbsp;nbsp;nbsp;nbsp;她不能醉。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在这场风暴里沉浮太久，她本该早一点抽身，可她却始终没能彻底走出。

直到今天，坐在旁听席上的那几个小时，她才终于看清楚了某些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nbsp;nbsp;nbsp;nbsp;纪希颐，那个她曾经以为无所不能、可以掌控一切的女人，今天坐在被告席上，手无寸铁，无法挽回自己的命运。

nbsp;nbsp;nbsp;nbsp;而自己呢？

nbsp;nbsp;nbsp;nbsp;看着检察官步步紧逼，看着鄢澜站在证人席上，用冷静而沉稳的语气，一点点把纪希颐推向更不利的境地。

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纪希颐是有错的，她犯下的错误太多，错得无可辩驳。

但她更知道，纪希颐曾两度告诫她，不要牵扯进来，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

纪希颐在保护她，哪怕她自己都身陷囹圄，仍然试图让她保持清白。

nbsp;nbsp;nbsp;nbsp;可自己真的清白吗？

nbsp;nbsp;nbsp;nbsp;她明明知道纪希颐在和一波势力勾结，明明知道她把锦衣夜行的秘密出卖给那些人，明明知道有人正在操控股市，甚至有人想让收购案彻底崩盘……可她做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选择了沉默。

她没有举报，没有揭发，只是辞去了CEO的职位，像个懦夫一样避开这一切，像是这样就能洗清自己的双手。

nbsp;nbsp;nbsp;nbsp;可她的手是干净的吗？

nbsp;nbsp;nbsp;nbsp;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一尘不染，可是她知道，她的手沾满了这个世界的污垢。

nbsp;nbsp;nbsp;nbsp;她还记得自己接到检方的指控时，那短短的几分钟，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否认了自己知道纪希颐的罪行，她用最精确的措辞，避开了所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困境的陷阱。

nbsp;nbsp;nbsp;nbsp;可现在，还能继续否认吗？

nbsp;nbsp;nbsp;nbsp;如果去自首，如果坦白自己知道的一切，她将成为纪希颐和阿尔萨德勾结的证人，帮助检方给纪希颐再加上一条罪名。

nbsp;nbsp;nbsp;nbsp;可这样一来，自己就真的成了背叛者。

nbsp;nbsp;nbsp;nbsp;真的要亲手把纪希颐送进更深的牢笼里吗？

nbsp;nbsp;nbsp;nbsp;查琳闭上眼，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的不是纪希颐，而是鄢澜那张平静得让人发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