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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不敢哭了,手脚并用爬进厢里,还未坐稳,马车已经颠簸着疾行起来。
已是初夏的晚夜,树影筛风,蝉声稀疏,点点萤火绕窗前,常燕熹打马归家已是一更时分,太平提着灯笼照路,常燕熹进房来,意外地见潘莺相迎,脱下外裳笑问:“什么时辰了?怎地还未睡?”
潘莺接了衣服挂起,也笑道:“已经睡过一觉,现在精神的很。”
俩人相对坐在矮榻上,常燕熹伸手摸她肚腹,关心地问:“还常吐么?”
潘莺摇头:“不怎么吐了!”
又小声说:“这样瞒着不是办法!
我总觉常嬷嬷瞧出些许端倪,她只是不说而已!”
常燕熹道:“随便她们猜测,你佯装不知!
马上要变天了,你暂忍一时,过后便太平了!”
潘莺心一紧,应声好,问道:“吃过晚饭没有?”
常燕熹道:“未曾!”
她吩咐春柳,叫厨子整治几盘酒菜来,常燕熹摆手道:“何必大费周章,下一碗面条子来吃就好!”
春柳领命而去。
潘莺拈了颗糖渍的梅子吃,常燕熹问酸么?他看着嘴里都泛涎水,她玩心起,拈了颗死皮赖脸非要他尝,他拗不过,含在嘴里,愁眉苦脸的,牙都要倒了。
潘莺乐得直捂肚子,常燕熹有些担心:“别把孩儿笑出来了。”
想起什么问:“肖姨娘在这么?”
潘莺道:“我想着她离开血玉镯子,或许会和高夫人那样,胎儿难保,况她又值生产在即,只怕更为凶险,便让夏溪把她直接送到钱大夫的医馆,希还来得及救下她的性命!
否则送到这里,真是死路一条!”
抬眼看向他:“大爷他”
欲言又止。
常燕熹懂她的意思,平静道:“在他的书房暗格里找到了那套禁物,已经下入诏狱,其它人等在府中原地看守,等候发落。”
潘莺有些愣神儿,那龙袍、冕旒冠及翼善冠,镶龙纹大带革带,都是她亲自一点一点缝制的,不曾假借他人之手,她缝制的很熟练,因为前世里做过一回。
前世里她帮着常元敬陷害常二爷,这世里她又帮着常二爷陷害常元敬,唯不同的,前世里,是她亲手将这些放进常二爷的书房中,这世里,换肖姨娘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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