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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独孤府上,便见今日似乎府里要忙乱一些,都在收拾打扫,宇文毓夫妇、宇文邕便自去了。
亿罗换了道服,过来找高肃道:“我知道你急着要走,咱们已经有了安排,明天就可以动身,先请随我把四方道术施完。”
高肃便随她来到后院,这里已经摆了净坛香案又有黄纸符水之类,高肃以为这些东西只是那些游方术士装神弄鬼唬人所用,却原来亿罗也是这样。
上过香,敬过酒水,倒是不见手舞足蹈,亦不会念念有词,只把杯中酒水倾洒在地,便递了一把匕给高肃,歉意道:“这法术需用你一杯鲜血。”
高肃闻言便割破手臂,流满一杯血,亿罗谢过,先用早已准备好的药物给他上药包扎后才取过一沓符纸,用指沾了血水在每张上面认真写画,上面早已有血迹字画,想是已用杨坚之血写过。
画的是什么却是全不认得。
高肃只在一旁瞧得稀奇。
见她共写了数十张,脸上方露出些微喜色,微笑道:“大功告成。”
高肃便道:“这样就行了么?”
亿罗点一点头,取出一张符纸,在烛上点燃,将燃尽的纸灰置于另一杯中,以酒水冲和。
道:“受法之人每天取一道符烧成灰和了酒水服下,连服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法成。”
说着,端了酒杯,道:“我去请父亲喝酒。”
她这样说法,便不算是泄露天机却让高肃明白。
高肃会意,只是总是觉得太过离奇,有些半信半疑。
随了亿罗去找独孤信,远远便见独孤信门前直直跪了一个身影,正是杨坚,便是吃惊,问道:“你父亲仍是不肯认他为徒?”
亿罗也是叹息,无奈点头道:“他伤好后便一直跪在这儿。
他们师徒是一个脾气,谁也劝不了。”
高肃只想,那我更不会劝人了,他昨晚去找宇文觉本是觉得自己有理的,谁知反被宇文觉的一通话说得糊涂起来,此时望了杨坚跪在独孤信门前的身影,便更是没有办法。
随了亿罗进房,只见独孤信坐在桌后阅信,亿罗便问:“是四姐来信么?”
独孤信点头,皱眉道:“她还是那样,总是不好,你懂得医术,能不能替她治好这病根?”
却原来他的四女儿是个体弱力怯的病美人,常年病怏怏的卧床不起。
亿罗微微一笑,道:“父亲且宽心,我四姐……”
顿了一顿,道:“世上很多人活得好好的,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死了;有些人瞧着体弱,却反而长寿。”
又道:“李家对他那么好,端茶伺水的伺侯,四姐这病便是她有这个福气。
父亲何必无谓担心?”
说着,把手中托盘奉上,恳求道:“万望父亲成全。”
独孤信怔了一怔,明白过来,望了她问道:“你师父知不知道?”
亿罗不敢答,低了头不敢出声,显然便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师父都不知道,而是瞒了师父溜出来所私下进行。
独孤信微微叹气,道:“你师父常说,天意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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