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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态度绝没有人好看,仰着头道:“你到底哪里不高兴,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昨晚上我没睡好,梦里都在琢磨你为什么生气,话说了一半就关窗,这是你的君子风范吗?”
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吵起来了,吓得凌溯身后的内侍和女史往后退了三步,纷纷低下了头。
凌溯心里自然也不高兴,蹙眉道:“你一大早追出来,就是为了质问我?我怎么没有君子风范了?为什么关窗,你不知道吗?”
居上说:“我不知道。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高兴,那我今日回家去了,晚上也不回来。”
“不许!”
凌溯气道,“你想尽办法要回去,这行辕有这么不好吗?”
哎呀,敢情天刚亮他就想吵架?居上大手一挥,“闲话少说,我想回去,谁也拦不住我。
现在我就问你,你为什么生气。”
凌溯憋闷了一晚上,早也忍不住了,脱口道:“你身为太子妃,太子后宫进不进人,你一点都不在乎。
既然如此,这太子妃你别做了,散朝后我便上疏陛下,让你做良娣,做良媛!”
这下居上不干了,“我只当太子妃,你想削我的职,我就致仕。”
两个人气喘吁吁盯着对方,谁也没打算让步。
不过混乱地吵了一番,居上也从中别出了点苗头,试探着问:“你是因为我不在乎你纳妾,所以不高兴?”
凌溯不说话,一副你自己想的架势。
这个最不可能的结果,居然才是正确的答案,居上忽然明白了他的苦衷,他是真的不擅长和女郎相处,对付一个她已经拼尽了全力,再来几个,他怕自己招架不住,所以需要她出面挡煞。
“早说呀。”
居上了然道,“我不单可以替你解决胡姬,只要你授意,一切女郎都进不了咱们东宫。
所以郎君再告诉我一遍,是你自己不愿意纳妾,对吗?”
凌溯冷着脸,点了点头。
这不就结了,可怜的汉子。
居上龇牙笑了笑,“了解,那就说定了,太子后宫的事,由我一手操办,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善妒,一定尽职尽责,为郎君守好枕席,放心。”
短短几句话就冰释前嫌了,你看明明很简单,却弄得晚上两头都没睡好,真是没必要。
凌溯满意了,虽然耽误了一点工夫,但心情很不错。
与她错身而过时不忘叮嘱一声:“别回辛家。”
居上回身看他,他走了一程,又扔下一句“明日胡月楼照旧”
,居上搓着手,踮足应了声好,见他脚下稍稍一顿,复快步穿过院门,往前面去了。
“平白让我担心一晚上,还怕他生变呢。”
居上把经过告诉药藤,又嘱咐她,“替我向柴嬷嬷告个假,我要补上两个时辰的觉,昨晚没睡好。”
药藤还没从她的话里醒过味来,“太子殿下是自己不愿意纳妾?”
居上说:“可不么。
全大历的女郎,他就认识我一个,现在让他纳妾确实为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不过这人真别扭,将来我一定活得很累,还要费力揣测他的心思……”
说着打了个哈欠,重新盖上她的小被子,一面嘟囔,“天气果然凉了,早上冻腿,好冷。”
人蜷缩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待到坊间钟鼓大作的时候,整个楼也嗡鸣起来,她包住脑袋勉强又迷瞪了一会儿,刚要睡着,第二轮来了,不多时第三轮又来了。
结果睡回笼觉的计划失败了,她翻身坐起来,气恼道:“之前在待贤坊,不觉得鼓声这么大,这里怎么格外吵闹?”
外间的药藤进来,把今日要穿的衣裳放在一旁,掖着手道:“这里离钟鼓楼近,还连着乐游原的晨钟,小娘子想睡懒觉可不容易,难怪柴嬷嬷那么爽快便答应了。”
居上叹了口气,瘟头瘟脑下床,反正睡不着了,就让人来伺候净脸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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