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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它的大小、重量,全都是比着你重新锻造的。
我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绘图纸,然后让粱尘帮我找工匠。
我还让人特意去天山一趟……”
雪荔抬头:“去天山?”
林夜知道她害怕什么。
他死皮赖脸,仍是笑嘻嘻的:“放心,天山那么大,我的人没碰到‘秦月夜’的山脉主峰,我只是派人去找天山陨铁。”
雪荔这才放心。
她还以为他去刺探“秦月夜”
了,以为他要开始和杀手楼为敌,要和玉龙师父、和宋挽风、和她为敌……
她心神不宁,却顺着林夜的话,收敛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原来的‘问雪’,其实不是天山陨铁锻造的,对吧?”
林夜见她如此,何其怜爱,何其不忍。
他故作不知,仍是大咧咧地冲到她身边,握住她手腕甩了甩,又顽劣叫冤道:“这、这不能完全是我的错啊。
我和你以前有那么多误会,我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我这个人嘴巴没把门,就喜欢胡说八道……我那时候在逗你呢。”
雪荔:“所以骗了我。”
林夜好是紧张:“是、是。
可那有什么关系?这把匕首才是真正的‘问雪’啊,我真的去找了天山陨铁,我还把它拿去林氏祠堂供了。
我问我祖父要不要送给你,我祖父不回答,那就是答应了啊。
你看,这不是骗你:我祖父应了的,天山陨铁锻造的匕首,就是真正的‘问雪’。”
雪荔心想:你祖父都死了,自然回答不了。
不过我想即便你祖父说“不”
,你也会骗我说“他同意”
。
雪荔的心彻底平静,还如秋千般打个旋儿,撞得她晕乎乎。
她不敢看林夜的眼睛,便低头把玩匕首。
而少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解释,让她生出一种近乎俏皮的恍悟:他在哄她,他怕她生气,他在乎她在乎得不得了。
是啊。
雪荔心中渐渐承认,林夜十分在乎她。
他在她的日志中偷写心事,在半睡半醒的时候说梦话也是喜欢她,他在金州光义帝死的那一夜暴风雨下坚持跟着她跳崖,他在酒庄外为她放满天的孔明灯,他在旁人行酒令的时候又恍惚着说喜欢……
那么多,那么多。
她没有感受过太多爱意。
可林夜的喜爱,因为太过明确太过灼热,而让她知晓。
她知晓了,明确知晓了——即使是她这样的人,也有人欢喜。
他没有做戏,没有目的。
他只有一句是假的,他并非不想回报,他想要她的回应,想得都快疯了。
他为了什么?
为了——那声轻盈的散于夜风中的少女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呀。”
雪荔低着头,轻轻一声“咔擦”
声,她把匕首收回刀鞘。
她抬起头,迎上林夜目光。
林夜忐忑而沮丧地等着她被欺骗后的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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