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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带着景黎在溪边玩了一会儿,眼看日头渐渐大起来,才开始往回走。
景黎没有让他背,自己从溪水里往回游。
反正从槐下村到临溪村这段路,全程都是沿溪边小路而行。
“你累不累?”
秦昭在岸边扬声问他。
这段路全是逆流而上,尤其接近临溪村外那一小截,河道变窄,水流急促,可想而知想游回去有多困难。
不过这些可难不倒景黎。
在秦昭不知道的时候,他不知已经把外面这条小溪游过多少遍。
要不是为了等秦昭这小病秧子,他早就游到家了。
似乎想证明这点,鲜红锦鲤用尾巴在水里用力一拍,身体轻盈从水中腾起,在半空绕出个流畅的弧度,再落回水中。
小锦鲤浑身晶莹的鳞片沾了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秦昭哭笑不得:“行了,又不是让你卖艺,当心受伤。”
河底碎石多,秦昭就怕他没个数,再伤到哪儿。
景黎摆了摆尾巴,不再浪了。
见自家小鱼安分不少,秦昭这才放心下来,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
今日葛大夫给的这八百文订金不在他预料之外。
乌山参按照品相定价,这山中出产的还算不上珍品。
而且,这种草药极为娇气,采摘后需要很高成本的处理才可以储存长久,并不适合长途运输。
若要受益最高,葛大夫多半会选择就近几个镇子出手。
这样算下来,一株能拿到一千五百文至一千七百文便算是不错的价格。
葛大夫出的订金,甚至比秦昭预期还高了一些。
不过有这八百文在手,他欠陈家的租子便也能结清。
至于接下来……那老屋是不能再住了,他还得寻个新的住处。
秦昭刚想到这里,一道水花忽然溅到他脚边。
他回头看去,小锦鲤在靠近河岸的浅滩蹦个不停。
秦昭问:“怎么了?”
景黎着急地摆着尾巴,身侧的鱼鳍挥啊挥,可由于那两片鱼鳍太过短小,秦昭明显看不懂他在说什么。
小锦鲤放弃沟通,扭头就往前方游。
秦昭循着他游的方向看去,明显变得湍急的河道中央,仰面倒着一个人影。
景黎飞快游到那人身边。
这人像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一侧衣摆勾住了河底的礁石,这才被挂在这里。
他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呼吸已经变得很浅,再不救上岸可能就要不行了。
可他只是一条鱼,力气实在太小,根本不可能推动这个人。
就在这时,一根拴着石块的藤条丢到他身边。
景黎抬眼看去,是秦昭。
他衔起藤条,尾巴飞快摆动,在那溺水之人腰间绕了好几圈,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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