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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绚说,他现在觉得温形云是真的很亲温子曳了,随口夸句关系好就能飘飘然成这样。
被温子曳教大的吗?会生出崇敬也在所难免吧。
他决定刺探一下:“少爷也与我提起过您。”
温形云的眼睛唰地亮了。
他既期待,又踌躇,忸怩地问:
“真的?哥哥他……是怎么说我的?”
“少爷没有发表什么评价,”
祁绚摇摇头,“只是,他有时会怀念以前,和您,还有您的母亲一起生活的日子……啊。”
他目露歉意:“请原谅我的失言。”
温形云怔怔地望着他,丝毫没有介意他贸然提起亡故的妈妈,只是眼中浮现出万般悲意:“是吗……果然,哥哥是因为这个才……”
祁绚瞧见他的样子,就猜到自己大概踩准点了,温子曳埋藏在心底的事,和这对母子估计脱不开干系。
他正欲追问,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冷凝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抬头,二楼,温子曳正站在扶梯边,朝下俯瞰。
他换了身衬衣,不是黑色,而是一贯会穿的白色,显得身形修长,肤白如玉,温文尔雅。
但那双细长的眼眸,落在与自己面貌相似的少年身上时,却泛出复杂的冷淡。
温形云几乎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局促不安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哥、哥哥!”
温子曳只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祁绚,嗓音不辨喜怒。
“谁允许你把他放进来的?”
祁绚早有准备,不疾不徐地欠了欠身:“我很抱歉,少爷,他毕竟是您的弟弟……”
“跟他没关系!”
温形云说,“是我非要进来。”
祁绚看向他,他居然看起来快哭了。
这令祁绚有些无措。
“哦?”
温子曳却不在乎自家弟弟可怜兮兮的样子,垂下眼睫,“那你差不多该走了。”
“哥哥……”
温形云失落地仰望着他,一咬牙,大声道,“你回来温家好不好?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继承人,我做不到的,那种位置只有哥哥可以!”
虽然看出他是真心依赖温子曳,但这么一出让位的戏码,倒真让祁绚有点意外。
温子曳仍不为所动,哂笑:“回去?当继承人?凭我这被废了的D级精神力吗?”
“就算没有精神力,哥哥也比我厉害得多!”
温形云急促地说,“再说,再说我可以帮哥哥的,我……”
“温形云。”
温子曳似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给了你三年,你怎么还是这样天真?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么不切实际、夸夸而谈的话,也敢拿到我面前来说了?你以为按照你的想法做,能够服众?”
温形云哑然,他顿时泄了气,喃喃道:
“我就是做不到……”
“你做得到。
你必须做到。”
祁绚一错不错地盯着温子曳,发现他在说出这句严苛的话时,眼中竟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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