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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云溪都没有先前在视频里那么生疏,傅闻远停在门口,看云溪被阿姨热热闹闹地带进去,很怕阿姨又来留他吃饭,留下句“晚上回来”
,就赶紧走了。
云溪被阿姨围绕着脱衣服、换鞋、放行李,完了又去给他倒水,问他喝温水喝热水,又问要不要牛奶。
云溪几下抓乱了头发,挨着客厅的电视站住,突然笑了:“您别忙了,我又不是客人。”
阿姨也停下来,很无措地左右看看,笑了又收住,最后叹了声,才再笑起来,摸着云溪的后脑勺把他往餐厅带。
云溪拿了药吃了,坐在桌边,开始对付那满满一桌的菜。
阿姨挨他坐下,顾不上吃,时不时地笑,像看个什么宝贝一样,一样样给云溪夹菜。
一年多没有见,她老了很多。
“瘦了。”
看着云溪吃了大半碗饭下去,阿姨才说。
云溪夹了块火腿慢条斯理地吃,碎头发遮着一点眼睛:“因为吃不惯那边的饭。”
阿姨摸摸他的头发,又碰碰他的脸颊,最后把目光落在云溪扶着碗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苍白单薄的皮肤上几个发红的针眼,和淡青色的细细的血管在一起格外显眼。
“你弄这么一出,可把先生担心坏了。”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云溪放下筷子,上身转向阿姨,“是因为放假了,不用上学,他们也不让我回来。”
他在承认错误,两只圆眼睛耷拉着,手也交握,“我很想回来。
不知道你们搬了家,才弄成这样。”
阿姨想说自己不是训他,云溪又接着说:“我知道先生很累,他昨天进门没有骂我,反而要先休息一下。”
阿姨笑了:“那休息好骂你没有?”
“没有。”
云溪忍着笑摇头,“给我做饭了,晚上我一哭,他就没有骂我。”
“不知道羞,哭还好意思说的。”
“也要等身体好一点再乱跑的呀。”
过了会儿,阿姨又说。
云溪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倒是阿姨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错误也承认的痛快,就赶他回屋休息。
行李箱放在了傅闻远卧室,他午睡就也是在那里。
躺下后才觉出来是真的累,等云溪再睁眼,满眼全是夜色,即便冬天日头确实落的早,那也睡得够久了。
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刚才半梦半醒,他还以为是在下雨。
云溪把脸埋进傅闻远的枕头里拱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脑袋还木着,傅闻远开门出来,云溪立刻叫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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