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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萧善,绝不会嫉恨他的天分。
萧善从未有过修炼成仙的念头,他这一生,只想当好元禄宗的宗主。
“你什么意思……”
萧善攥住他的腕子,却见沈玉衡伸出另一只手,扭过他的脸,探向了他的后颈。
心脏骤停了瞬,沈玉衡怔然望着萧善后颈处的那只贪婪吸血的蛊虫,刹那间,一切明悟。
是魔蛊。
萧善见他触碰到魔蛊,整个人忽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扯开他的手,“滚开,别碰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玉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还想再问什么,却见萧善仿佛失心疯一般撞上了他的剑。
他瞳孔疾缩,下意识地扶住萧善即将倾倒的身体。
那魔蛊竟然厉害到可以操控萧善自杀!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魔蛊的存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萧善的异常?
沈玉衡伸出手,想要为萧善渡进些许灵气疗愈,可萧善是半魔之身,灵气于他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善脱力地跪在他面前,长剑沾满淋漓的鲜血。
临死之前,萧善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看清了眼前人的脸,也回想起了所有的曾经——
那年。
沈玉衡刚刚上山,山上还没有剑仙殿,他在天元殿躺了足足五个月,什么都不干,养病。
“看看,这就是剑仙世家的大少爷沈玉衡,五岁自创一门剑法,七岁越阶除魔,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声名远扬了,真真是天命不凡的仙骨奇才。”
萧不吝像展示一件宝贝似的,兴致勃勃地跟身旁的小萧善介绍着,“善儿,爹从路边捡回来的,厉不厉害?”
萧善瞥了一眼软榻上双眸紧闭奄奄一息的沈玉衡,嘁了一声,“爹,你又吹,他都快死了,再厉害又能怎样?”
闻言,萧不吝分外不爽地瞪他一眼,从桌上执起一支玉笔,戳了戳沈玉衡的脸,“死不了,玉衡,睁个眼给他看。”
软榻上,沈玉衡眉宇紧蹙,分明动弹不得,意识也昏昏沉沉,却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睁不开眼了,爹,你能不能别总是捡一些废人回来?”
萧善不满地夺过他手心的玉笔,嫌弃地道,“你闲的没事就去把大殿扫了。”
萧不吝轻啧了声,背着手离开,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谁捡废人了”
之类的话。
待他走后,萧善把玉笔搁回笔架上,转眸看向半死不活的沈玉衡,眼睫微垂,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散发着浅淡金光的丹药。
这是爹在他生辰时送给他的,听说天底下就这么一颗,可以让快死的人吊住三天性命。
萧善盯着软榻上的沈玉衡,只犹豫片刻,便把丹药从锦盒里取出来,轻轻搁进沈玉衡的口中,全然不似方才和萧不吝说话时的冷淡,声音温柔地开口,“把药吃了,倘若你当真天命不凡,就熬过这三日。”
总之这东西留在他这也没什么用,他没有法力,又不能修魔,从不离开宗门半步,给沈玉衡吃正好。
他坐在榻边,给沈玉衡掖了掖被角,低低道,“我听说过你,不过我只见过你娘,没有见过你,每回剑道大会你娘都不带你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沈晚潼不许沈玉衡学剑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更不许沈玉衡接触他们这些修士,好像生怕沈玉衡跟谁跑了似的。
但萧不吝常常提起沈家人,说沈玉衡天资傲人,说沈徽也不逊色,俩兄弟好得不得了,说得多了,萧善总以为自己已经跟他们很熟了似的。
他望向窗外晴朗的天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沈玉衡,活下来吧,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你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萧善叹息一声,看着服下丹药,却仍然沉睡不醒的沈玉衡,无奈地起身离开。
一连三日,萧善每天都会来看沈玉衡。
萧不吝嘲笑他,说他儿大不中留,眼睛都要长在沈玉衡身上了。
萧善气得踹他一脚,把他踹出天元殿去,“你怎么天天那么闲啊?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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