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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只觉烧着似的,火辣辣得疼起来。
程筠抿了抿薄唇:“好,若疼就叫你?。”
苏弦锦点?头:“这就对了。”
左丘学在他二人间左右看看,哂笑。
“何处认识的小姑娘,竟这样温柔贴心,我怎么就遇不着呢。”
苏弦锦笑道:“神医方外之人,悬壶济世,医者大爱,哪里会为世俗小爱驻足呢,况以神医这般俊朗潇洒,若真要动情,只怕爱慕之人能从这里排到山外去。”
左丘学笑眯眯:“怪不得世人口中狠辣残酷,不近女?色的活阎王却待你?不同呢,我看也很合理嘛。”
苏弦锦两眼弯弯:“是吗?可是我觉得首辅大人很温柔啊。”
“咳——”
程筠掩唇轻咳,黑纱下的脸似氲了暖色。
左丘学笑而不语,已开始往程筠膝上行?针。
“但愿你?能一直如此?认为。”
苏弦锦望着程筠,目光温柔。
是,她当然如此?认为。
并?一直如此?。
左丘学行?针时,程筠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冷汗也不可控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他主动问起:“……林州如何?”
左丘学见他不顾苏弦锦在场,便也无谓了。
答道:“秦军已完全守住了林州,朝廷先是派人和?谈,无果,又派兵攻打?,数倍人数却久攻不下,反被一鼓作气打?得节节败退,差点?丢了关州。”
“关州未攻下?”
“没有。”
左丘学将?一根锥子粗细的银针,从程筠膝盖缝隙中扎进?去,不急不慢地?将?那些大片的碎骨搅得更碎,“到底只有三个?月,朝廷兵马固然废物,林州那些吃不饱的灾民变成的民兵,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成为精锐。”
程筠紧紧捏着拳,指节几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脖颈下面的青筋也根根分明?。
“难道说……”
他几乎压着颤声,“承阳侯府撤军了?”
左丘学手中不停,笑:“啊呀啊呀,不愧是程筠,一语中的,看来你?躲在深山里,也不影响你?观天下事?嘛。”
程筠动了动煞白?的唇,想说什么似乎疼得说不出来,缓了会儿才问:“可知承阳侯府因何撤军?”
左丘学换了镊子,将?碎骨夹出扔在一旁。
“那我就不知道了。”
程筠喉结滑动了下,不再?说话。
苏弦锦蹲下来,双手轻轻覆上他左手,拨开他紧捏的拳,握着。
火堆虽在旁,他手却很冷,且手心滑腻满是冷汗。
苏弦锦没说话,只将?温热从手心传递给?他。
一时洞口处陷入静默,唯有树枝燃烧声噼啪作响。
左丘学原先还有些游刃有余,到后来额头也不禁浮了汗珠。
他抬眸瞧了眼脸色苍白?如纸的程筠,低声对苏弦锦道:“你?起身,撑着他些,只怕他快要脱力了。”
苏弦锦心一惊,忙松了手,站在程筠左侧,揽着他的肩,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身上。
左丘学屏息凝神,直到夹出最后一片碎骨,手上地?上早已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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