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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脸要先用蔷薇粉抹在脸上,然后用棉线绞去脸上的绒毛和额头的碎发,胥姜看王婵被绞得龇牙咧嘴,自个儿也跟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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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脸,便是抹膏子、上粉、描眉、抹口脂和胭脂,抹完王婵瞧着镜子里的新娘子直皱眉。
“会不会太红了?”
“就是要红,才喜庆。”
胥姜捂嘴笑,王婵一见她笑,就有些不好意思,那一羞,倒是有了点新嫁娘的意味。
曹大娘这才知道她来了,笑道:“来了也不吱声,吓人一跳。”
“这不是怕惊扰了新娘子么?”
胥姜走过去,转来转去的看,那老嬷嬷头都要被她转晕了,忙道:“小娘子,你安坐,过会打扮好了再叫你瞧。”
庄氏笑着将她拉到一旁,给她冲了碗喜米茶,让她坐着喝。
喜米茶其实跟泡米子差不多,只是炒米时加了红曲,炒出来后便是红艳艳的,看着喜气。
冲泡的时候,再放些干枣、枸杞、玫瑰鲊、蜜糖,又红又甜,喝下肚,浑身暖洋洋的。
老嬷嬷是请来的‘好命人’,在替新嫁娘梳头了。
“一梳,姻缘一线牵,鼓乐响堂前。
二梳,豹略丈夫子,彗心女谛仙。
三梳,明德流芳远,螽斯瓜瓞绵。”
梳完头,挽发髻,露出脸庞和脖颈,然后妆饰钗环。
平民百姓之家,首饰不多,多以绢花替代,花一簪上头,新嫁娘便立即多了几分颜色。
最后便是换嫁衣了,一袭青绿,瞧着生气勃勃,胥姜眼尖的瞧见袖子上绣着两只知了,便知这是王婵自己缝得。
不多时,一个鲜灵的新娘子便立在胥姜眼前,她看得笑弯了眼。
曹大娘见她笑得喜气,将她抓了过去,好生拾掇了一番,最后塞给她一把伞,“新娘子出门,便劳烦东家替她撑伞了。”
“好呀。”
胥姜痛快的答应了,然后手里又被塞了一把喜果,她将喜果揣进荷包里,带回去给楼云春。
折腾完新娘子,又将一个婶婶按下来打扮,原来她是王蝉的母亲,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婶婶们也曾是小娘子,嬉闹起来,不比小娘子们稳重多少,直将王母打扮得花枝招展。
最后她好说歹说,才撤了绢花,往庄重素净里打扮。
这厢热闹,外头人也多了起来,虽迎亲在下午,可女方亲友都早早来了,讨块喜饼、喜糖,沾沾喜气。
王蝉起得早,又被折腾来折腾去,困得直晃,王母心疼她,让她靠着被褥歇息。
曹大娘叫庄嫂去煮汤饼,让大伙儿先吃朝食,等过会人多,忙起来也顾不得了。
胥姜吃完喜米茶,也只得个半饱,一看庄氏要去煮汤饼,便颠颠儿跟着去了。
曹家的灶是大灶,家里有曹叔这个木匠,曹家的一应家私、陈设,都十分讲究。
虽不奢华,但结实且实用,形制也古朴,比她那个小窝瞧着可规整多了。
胥姜烧火,庄氏做汤饼,她手巧,包的是带馅儿的,猪肉小茴香。
那馅儿还没下锅,就香得胥姜流口水,待真正下锅煮,一个个元宝似的白胖汤饼浮上水面,面香、肉香更是激得她肚子直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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