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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管家侧身指着身后少年:“这是码头看守的小工,码头船进船出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
nbsp;nbsp;nbsp;nbsp;纸镇讥讽:“看得住风吹草动,看不住死了个人?”
nbsp;nbsp;nbsp;nbsp;管家面露赧色,踹了一脚码头小工,恶狠狠道:“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小工哭丧着一张脸:“奴真不知道啊!”
nbsp;nbsp;nbsp;nbsp;纸镇道:“你不是一直在岸边么?怎么会什么都没看到?”
nbsp;nbsp;nbsp;nbsp;“戌时二刻,二少爷突然来到码头,让奴离开。
二少爷那个暴虐的脾气,奴多说一句便是一顿打,哪敢多问?”
他挠了挠头,补了一句,“还是问了一句的,奴怕离开太久出问题,问二少爷要离开多久,二少爷说半个时辰就行。”
nbsp;nbsp;nbsp;nbsp;“离开后你去了哪?”
nbsp;nbsp;nbsp;nbsp;“离开后奴没地可去,在花园里绕了几圈,找了个地方睡觉,等到戌正两刻才回来。
回到码头后奴前后转了几圈,没看到任何人,奴到二少爷的船前喊了几嗓子,无人回应,又看船舱内黑不隆咚,估摸着二少爷早就离开了,就没多想,哪成想会发生这种事……”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向前挤了几步,抢在纸镇和陆回开口前发问:“你说你到二少爷的船前?为什么要去那里喊?他可是上了船?”
nbsp;nbsp;nbsp;nbsp;小工拍了下额头,急忙道:“对对对,这事要从下午说起,拍卖会前二少爷来找过奴,让奴将家中画舫收拾出来,他要用。
奴问他何时要用,二少爷说就在拍卖会时。
奴当时嘴快,多问了一句‘二少爷不参加拍卖会么’,就被他狠狠踢了一脚,让奴少管闲事。”
nbsp;nbsp;nbsp;nbsp;小工弯腰掀起裤腿,小腿上青紫色伤痕极为醒目,确实是被踢留下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依旧有不解:“拍卖会上范珲全程在台上,并未离开啊。”
nbsp;nbsp;nbsp;nbsp;“贵人说的是,奴将这画舫收拾好后一直在岸边等,到拍卖会结束都没等到二少爷人来,也没看到其他人,直到宴会开始后才看到人。”
nbsp;nbsp;nbsp;nbsp;“你可知他是否约了他人?”
nbsp;nbsp;nbsp;nbsp;小工摇头:“少爷没提,奴也不敢问。
但少爷来时孤身一人,身边并无其他人跟随。”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走到水边,仔细打量范家画舫。
nbsp;nbsp;nbsp;nbsp;画舫门窗紧闭,停在发现尸体船只的另一侧,两船相隔一段距离,不可直接跨越通行。
nbsp;nbsp;nbsp;nbsp;船边有木桥直达船上,谢汐楼正准备迈步,瞥见一旁琰王亲卫古怪眼神,讪讪收回脚步,狗腿着退到陆回身边,眨眨眼睛:“殿下,妾想去那船上看看,殿下可要陪妾同去?”
nbsp;nbsp;nbsp;nbsp;陆回温柔拦住她的肩膀:“卿卿既然想去,本王定要同往才是。”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侧头看着他搭在她肩头的手指。
nbsp;nbsp;nbsp;nbsp;指节分明,根根修长,是极好看的一只手。
他的手看似温柔,实则力道苍劲,紧紧箍住她的肩头动弹不得。
nbsp;nbsp;nbsp;nbsp;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nbsp;nbsp;nbsp;nbsp;鼻端是陆回身上的香气,清冷疏离,夹杂着淡淡檀香,平添几分佛意,感觉像躺在云端上,只想闭上眼沉沉睡去。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很喜欢陆回身上的香气,在灵州城石佛窟的床榻上时便发现了,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殿下,你用的什么香?能送我一些吗,很好闻啊。”
nbsp;nbsp;nbsp;nbsp;陆回弹了下她的额头:“专心办案。”
nbsp;nbsp;nbsp;nbsp;迷糊的思绪瞬间清醒,谢汐楼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然被陆回带上了船。
nbsp;nbsp;nbsp;nbsp;她刚刚是中邪了么?谢汐楼敲了下脑袋,暗恼那片刻的走神。
nbsp;nbsp;nbsp;nbsp;陆回推开舱门,将怀中人带入船舱内后瞬间松手,身后纸镇提着灯笼将舱内照亮。
nbsp;nbsp;nbsp;nbsp;灯光出现的瞬间,舱内血迹星星点点冲入她的视线。
nbsp;nbsp;nbsp;nbsp;船舱顶是星星点点的红色血点,地面上是成片的血迹,有明显拖拽痕迹,从船尾软榻处一直到西侧窗口,窗边小桌上有半个血脚印,极有可能是凶手不小心留下,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nbsp;nbsp;nbsp;nbsp;推开西侧窗户,窗外是黝黑河水,尽头处是鸳鸯楼的画舫,这扇窗户恰恰好好与画舫的窗户对着,可以窥见画舫内一角。
nbsp;nbsp;nbsp;nbsp;陆回站到她的身后:“少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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