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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晚上七点钟!
“程岱川,你是几点起来的?”
“三点多吧。”
还好,程岱川也一直在睡。
就当做是补觉了吧。
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阮熹盯着电视柜上戴着程岱川的墨镜、穿着海军装的海鸥玩偶:“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叫过。”
程岱川说早晨给阮熹喂过一颗晕船药,可能嗜睡是药片的副作用。
他撕开一个塑料包装袋,问:“没印象了?”
阮熹很意外。
她摇了摇头,想说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却被按住脑袋。
“别动。”
程岱川忽然凑近,拨开阮熹耳后的头发,把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她的皮肤上。
阮熹瞬间噤声,心慌转头,正对上程岱川认真的目光。
痉挛般颤了一瞬。
程岱川拿的是晕船贴。
也许是怕不牢固,他在上面按了一下,很轻,很痒,像抚摸。
最要命的是,两侧的耳后都要贴,耳后贴完,程岱川又拿起阮熹的手,往她的手腕内侧也贴了一块。
“......你到底还要贴多少地方?”
“好了。”
阮熹抽回手臂,无处安放,做了个很酷的动作——双手插兜。
还是睡衣的兜。
“阮熹。”
“嗯?”
“你在抖什么?”
“晕、晕船后遗症!”
阮熹摸着手臂嘀咕,“还是我奶奶说得对,爷爷果然是个没用的神仙啊,都说叫他保佑我别遇见风浪了......”
程岱川垂头笑笑:“去收拾吧,收拾完我们去吃晚饭。”
游轮上的牙膏比酒店的好用些,劲爽薄荷,辣得阮熹直咧嘴。
托牙膏的福,终于把她耳后酥酥麻麻的感觉给盖过去了。
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刻意打扮,阮熹换了最简单的一套休闲风短袖短裤,出门不到十分钟,她就后悔了。
他们在餐厅所在的楼层遇见昨晚穿白裙子的漂亮女生,今天换了很有千金风的格子连衣裙,妆容精致,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能在走廊里掀起另一场风。
女生在风浪摇曳的船舱里,踩着小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进餐厅。
阮熹低头看看自己的短裤,像墙壁上装饰画里的河豚,鼓起腮。
下次还是打扮打扮再出门吧。
阮熹转头看程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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