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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的态度很恭敬，话里的轻蔑不是朝着他，是朝着那些寒魁人。

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聂云间还是察觉到一点来自她的情绪，那近似于“看这个心软的小夫子啊”

，仿佛他在据理力争不让人吃肉，只为了保护一群畜栏里的牲畜。

nbsp;nbsp;nbsp;nbsp;他问不出什么来了。

传闻他貌若好女风度翩翩，一只玉笛可引来百鸟朝凤，一眼就能惹得明月落泪，据说就连公主都对他念念不忘，曾三次请他入府，只可惜都给拒绝了。

nbsp;nbsp;nbsp;nbsp;公主惜美人，也没再逼迫。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一件风月美事只一个月就传遍了洛阳城，这位卖艺不卖身的玉柳公子也成了不知多少闺中少女的春日美梦，只是他极少见客，有时候花上几百两银子也只得他一杯热茶作罢。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不同了。

nbsp;nbsp;nbsp;nbsp;据说这公子不知怎的欠了许多钱，实在还不起，只好挑个良辰吉日把这梳拢宴办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上限，价高者得。

nbsp;nbsp;nbsp;nbsp;来这儿的大多都是洛阳城中的官家小姐太太。

本朝虽没有女子不得逛青楼的规定，但太太们要脸，所以都戴着面纱，一个两个的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鼻梁以上。

nbsp;nbsp;nbsp;nbsp;入楼随俗，封赤练也挑了两个面纱给他们挂上。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不会戴，封赤练只好帮他。

nbsp;nbsp;nbsp;nbsp;凑近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其实师兄的睫毛不仅长而且翘，又细又密的，小刷子一样地再她指腹上扫过，有些痒。

nbsp;nbsp;nbsp;nbsp;他不说话垂着眼的时候娴静又淡雅，真就像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江南闺秀，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妹妹给“她”

梳妆。

nbsp;nbsp;nbsp;nbsp;封赤练右手勾在面纱上，漫无边际地想，其实师兄不适合穿大袖衫，听说长安的女郎会穿西域舞服跳胡旋舞，露个小蛮腰一扭一扭的，聂云间要乐意扭，明天这怜春楼的花魁就能让他来做。

nbsp;nbsp;nbsp;nbsp;“好了么？”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自己险些被带偏，封赤练脸上一阵臊，赶紧松手：“哦！

好了！

你好端端穿什么女装！

以后不许穿！”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见他一脸懵懂，她越发害臊得厉害，脸一阵红一阵白，赶忙搬起小凳子挪远一些。

nbsp;nbsp;nbsp;nbsp;堂屋中烛光昏暗，暂时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封赤练也不想被人注意到，于是保持着屁股黏在凳子上的姿势，双手扶着凳子边缘往旁边挪。

nbsp;nbsp;nbsp;nbsp;她向螃蟹一样往左边挪了两步，以为无人察觉，没想到一抬头就见聂云间在盯着她。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突然”

nbsp;nbsp;nbsp;nbsp;“我怎么了！

我没有一点问题啊！”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因为”

nbsp;nbsp;nbsp;nbsp;“不是因为你！

和你没关系！”

nbsp;nbsp;nbsp;nbsp;“那你要坐在”

nbsp;nbsp;nbsp;nbsp;“就这里！

这里视野好！

我喜欢！

！”

nbsp;nbsp;nbsp;nbsp;聂云间抬头看看台上，又凑到她那边瞧瞧，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