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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桥紧紧抿着唇,也跟着她回了住处。
看着前面镇定自若的女子,纤瘦身躯摇曳一袭飘然若仙的白衣,乌黑长发如流水微微摆动。
又想到她那双宛若清茶的凉薄眼睛,君桥心里颇不是滋味。
南泱径自回了屋,掩上房门,没和君桥多说一句话。
南泱点上一台昏黄烛台,沉默着坐在桌边,桌上摆着干净纱布,金疮药膏等医用杂物。
她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左手,不出声地微微叹气,将那已经完全染红的纱布一圈一圈取了下来。
原先被铸剑熔浆溅伤的伤口,因为染了矿石的毒,所以本就愈合得极慢。
现下好不容易结了痂,这一打斗又裂开来。
南泱将伤手垂在一边,右手拿起一罐酒,眼睛一眯,朝伤处浇了上去。
“嘶……”
南泱疼得闷哼,左手不住打颤,脖子上都鼓起一条青筋。
君桥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衫,也不休憩,来到南泱房门前,犹豫着敲了敲门。
“南泱尊主,在么?”
南泱的左手还向下留着未干的烈酒,她疼得一直眯着眼,抬眼看看门口,轻咳两声,去掉声音中的颤抖,道:“请进。”
君桥推门进来,看见南泱这副形容,微微敛了眉:“伤的严重么?……适才都是我武艺不精,连累了你。”
“你的剑法不错,只是反应稍稍欠些。”
南泱低头,擦干自己的手腕。
“你伤的是手,自己怎么上药?我来帮你。”
“承蒙关怀,我自己来就好。”
南泱语气仍旧淡淡的。
君桥不再和她客套,直接拿了药膏,另一只手握住南泱的左手。
冰凉的触觉在自己温热的手掌无限蔓延开来。
怎么有人的手这样凉的?真是从那极北之地过来的,比不得乱花谷的四季如春,连体温都比常人低了这么多。
南泱十分不适那突然包裹住自己手的温热,那温度像是要将自己烫伤一般。
她向来都不习惯和别人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于是微微挣扎。
君桥捏住南泱不听话的手,道:“你躲什么?好歹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些天,你依旧反感我?刚刚不是还帮我挡那狼牙棒。”
南泱闻言,只好不再反抗,任由君桥去折腾了。
君桥先拿了去毒的药水,均匀洒在手腕和手掌的伤处。
那去毒的药水一浇上去,接触到血肉,立马发出呲呲的声音,像是要将肉腐蚀掉一般。
一阵剧痛由手腕传来。
南泱知道那个药水效果厉害,却也照样不太能受得住,眉毛皱的紧紧的,又疼得眯起眼睛。
君桥看南泱那个模样,轻笑一声:“堂堂北罚的尊主也怕疼。”
说着,君桥从袖口又掏出一个物什,在南泱眼前一晃。
那是个木质的机甲耗子,个头小得精致,头部更是精细,雕得栩栩如生。
君桥将那耗子放在桌上,道:“你拿手去碰它看看。”
南泱抬起右手,手指轻轻戳了戳机甲耗子小小的脑袋,那木耗子立马活了起来,像一只真老鼠一样悉悉索索动来动去,十分慌张的样子,无头无脑地在桌上乱窜起来。
“摸摸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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