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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为你做的,就到这里。
流玉和凤羽剑我不配带走,只想拿着你写的字,好歹……以后也有个贴身的陪葬品不是。
师父,没有时间带不走的东西,况且你的记性从来都不好,或许过个几十年连我的长相都忘记了。
虽然想想很不甘心,但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把所有的喜烛都点完,又从包里拿出大红花结,挂在高高的房梁上。
包里最后是两件大红的嫁衣,按照她的吩咐,妙善买的是能找到的最贵最好的两件。
轻欢自己先褪下外袍,拿起一件穿了起来。
嫁衣十分繁琐,她摆弄半天才穿好。
然后她拿着另一件走向靠在床边的南泱,轻柔地脱下南泱身上的白衣,小心隔开她的侧腹肋骨位置,将那一袭鲜红嫁衣仔细为她穿上。
习惯了白衣的南泱,一身红衣的南泱令人眼前乍然一亮,紧闭的眉眼在周围喜烛的烛光映射下显得异常温顺,一股天生风韵沿着她浓密的睫毛旖旎乍泄,明明是最世俗的打扮,却又让她穿的最为脱俗,脸部的一弧一线都精致得不似凡人。
“师父穿嫁衣真是漂亮……真是漂亮……”
轻欢搂着南泱,轻声哭起来,“只有我能看见你穿嫁衣,真好啊。
来,我们……我们拜堂。”
话落,她把南泱扶着站起来,牢牢地托住她的腰。
轻欢揉了揉眼角的泪水,清咳两声去掉嗓音里的不自然,朗声道:“一拜天地——”
她的声音孤独地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周围安静得可怕。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祝福,也没有与她拜堂的人的回望,只有她自己,在自导自演着这场可笑的戏。
轻欢忽然破涕为笑:“师父,你算是我的长辈了,你说,这二拜高堂和夫妻对拜,是不是可以一起进行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轻欢又咳两声,大声道:“夫妻对拜——”
她费力地抱着南泱完成了这个动作,然后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
过了一阵子,才搂着失去意识的南泱慢慢坐回床边,让南泱枕着自己的肩。
“不论如何,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我嫁给你了,师父,你开不开心?”
轻欢的眼泪顺着脸不断下滑,她根本抑制不住泪水,“我终于嫁给你了,我终于嫁给你了。”
屋子里四面都贴着她亲手剪的大红喜字,桌上窗台上也都摆满了大红色的喜烛,两个都穿着鲜红嫁衣的女子坐在床边彼此依偎着。
她搂她搂得很紧,似乎要将那个人揉碎了融到自己得血肉里才甘心。
“南泱。”
轻欢忽然开口把南泱的名字说出了口。
她几乎没有叫过南泱的名字,从小到大,她都只叫她师父。
只有当时在昆仑山上南泱不肯见她时她情急才喊出了南泱的名字。
在她心里,师父一直是个让她敬爱的人,是她要好好尊奉起来的神祇。
但她忽然就很想叫叫她的名字。
“南泱。”
轻欢喃喃重复着,“南泱,南泱,南泱……”
南泱。
南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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