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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袁桥昨儿晚上夜班,接了半宿电话,上车就睡觉,可没睡五分钟楞给热醒了。
黄智伟是热的就差把自己扒光了,反正车里都是男的不用避讳,干脆给上衣脱了,拿张纸边扇风边跟后座上叨叨罗家楠:“罗家楠,你找老贾换辆车吧,这都要当副队长了,配置得跟上啊。”
“呦,消息都传到你们那去啦。”
罗家楠叼着根儿没点的烟过干瘾,这么热还跟车里抽烟,他怕祈铭给他点了。
“嘿,就咱局这一寸宽的破墙,能挡住什么秘密。”
黄智伟轻嗤一声,拉长语调:“哎呀以后见面就要喊你罗副队了……”
罗家楠笑笑:“你们科长不马上要退了么?你努把力,也让我见面喊你声黄科长呗。”
“那有那好事啊,我这资历还得再混几年。”
黄智伟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祈老师,你听说了么,要来个跟美国进修过的鉴证大拿到咱局当鉴证一把手。”
“没听说。”
祈铭对局里的八卦一向不感兴趣。
反正谁当鉴证一把手也管不着他,法医室的事儿,他说了算。
而且于他所见,国内的鉴证水平和欧美发达国家基本是差在科技层面,多进几台高精尖仪器能解决不少问题。
比如他先前给局里捐的质谱仪,比司法鉴定中心的精度还高。
罗家楠更是不屑:“跟美国进修过算个屁啊,我们祈老师还是在美国长大的呢,呐,还有我小师弟,英国长大的,哦对,悬案组的林冬不在加拿大待过么?局里的海归多了去了。”
“这个真牛,诶,你听说过‘七零七’砖窑厂案么?”
黄智伟一脸的讳莫如深,语调神秘兮兮,引得旁边昏昏欲睡的吕袁桥也睁开了眼。
罗家楠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说了声“没”
。
倒是祈铭,略略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反问:“你说的是新北砖窑厂那个案子吧?”
“没错,就那个。”
黄智伟一拍大腿,“上过《警讯》的,祈老师你看过是吧。”
“嗯,”
祈铭点了下头,“厂主失踪十余日后家属报警,经调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离开了工厂,钱包、手机、车钥匙等随身物品都在办公室抽屉里锁着,警犬也没找到遗体,后来是负责勘验现场的一位鉴证人员发现,砖窑最新出产的一批砖质地过脆,经化验分析其中含有烧骨残留物,进而确定死者的尸体被扔进砖窑里烧毁了,并据此破了案,是死者的小舅子干的,想让他姐继承遗产后安排自己当厂长。”
顿了顿,他的眉头稍稍皱起:“那个技术员叫……什么来着?”
几十个字母组成的专业性单词祈铭能过目不忘,唯独记不住人名,局里他能喊上名字的人,到目前来说还屈指可数。
比如局长大人,他只记得对方姓方,至于方后面是啥,不知道。
罗家楠说他的高智商属于脑细胞有选择性活化,记人名方面纯粹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
“杜海威,祈老师,你记住了啊,过段时间他可就来了。”
黄智伟说着瞄了祈铭一眼,看对方的表情,估计已经忘了杜后面的俩字是啥了。
他还真估计错了,祈·真记不住人名·铭,连那人姓啥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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