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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听得清清的。”
“齐家不是有齐老爷夫人管么,咋还用岑越管家?这才多久。”
“可不是嘛,别说齐家,就是咱们村头,谁家新媳妇儿进门,不得好好教个几年,就说前头二毛家的媳妇儿,她婆母现在还骂,说笨的洗衣做饭都做不好,你看二毛媳妇儿敢顶一句嘴吗,那家里都是二毛娘拿事。”
“二毛娘也太刻薄了,磋磨人家二毛媳妇儿。”
话题扯远了,说了会二毛家的婆媳,又给扯回来,“……咱们村里那几间泥瓦房,当婆子的都不撒手,爹娘在呢,谁家会由新媳妇儿管家?这不是爬到天上去了么。”
“齐家咋就由着岑越上天啊。”
“你听见没,那赶车的说得了郎君的话来给铁牛他家送东西。”
“听见了,那车子里捂得严实,也不知道送什么。”
“走去瞧瞧?”
“瞧瞧。”
岑铁牛在地里没在家,岑大嫂大着肚子一人在家,家里没养猪,还是那十来只鸡,不过现在养大了能下蛋了,岑大嫂原想着攒一些给小越拿去,可天气热放不住,她身子重去不了府县,地里活也紧,没法子只想着等农忙过了,天凉了再送。
这会刚扫完鸡舍,洗了把手,坐着喝了口水,门就响了,听着像是隔壁婶子的声:“铁牛媳妇儿在家没?你家小越给你送东西来了。”
岑大嫂扶着肚子起身,一边喊:“婶子,门没锁。”
婶子已经推门进来了,跑的是气喘吁吁,“车就在后头,我瞧着是上次赶车的,来给你报信。”
说话间,马蹄声到了。
村里瞧热闹的妇人夫郎也到了跟前,全围着岑铁牛家门口了,牛二下了马车,取过车里东西,众人就伸着脖子望着看岑越又给娘家捎带了什么。
一篮子干红枣?
这个没啥不贵重,山上野枣树多着,不稀罕不贵重。
另一手三个油纸包包着东西垒在一起拴着,最前头那一包是个巴掌大薄薄一点,瞧不出是啥。
在之后是包着的点心,有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镇上点心铺子的点心,这个贵了些,好东西,也不见得村里谁家过年都能买上一包,都是娶媳妇第一年送岳家的。
另一包四四方方的,瞧着像是糖。
牛二两手都占着东西,还能取出最后一块粗布包的布,拿了东西就进了岑家的大门,岑大嫂要接,牛二老实笑说:“我来就成了,这粗活,您别沾手了。”
“我给您放堂屋去?”
岑大嫂哎应了,给牛师傅倒了茶水,让牛师傅歇一歇。
牛二想着得见见郎君大哥,要是有啥话了,他能给郎君带回去。
没一会岑铁牛回来了,不光是岑铁牛,连着岑大伯岑小叔也到场了,本是分家了,各过各的,可谁让岑越嫁给个地主家的少爷,有钱人家的车夫,岑家都是热心接待,怕哪里没做好,给岑越丢了面子。
岑铁牛是问牛师傅来意,是不是小越出啥事了。
牛师傅站起来赶紧说:“三郎君可好着,三少爷也好着,家里都好。
三郎君记挂大哥大嫂,惦记着小侄儿,说是想回来小住,不过不巧,家里现在三郎君管家,一时忙抽不开身,就派小的过来送三郎君的心意。”
“这是红枣阿胶,家里是开药铺的,问过林大夫了,说是女人家怀孕身子重,阿胶红枣煮成水喝,补血补气补身体的。”
“临行前三郎君特意说了,阿胶小半勺子粉,加上红枣,要是炖个鸡什么的也能吃,平日里煮水也好,都成的。”
外头瞧热闹的没听见,屋里因为牛二站着回话,最后岑家人都站着,岑铁牛是头一次听‘阿胶’这东西,忙是记着,给怀孕的女人家补身体的。
“还有就是点心和糖,天气热,郎君说就不带肉了。”
岑铁牛忙说对的对的,家里都有的吃,不用惦记。
“最后是一块软布,郎君说给小娃娃做贴身的衣裳最好了。”
岑大嫂把那粗布打开,里头的软布细的哟,她糙手都不敢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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