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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鸢瞪着他,牢牢闭上嘴,脸色难看至极。
“这是蜂蛹,就是还没有孵化的蜜蜂幼虫。”
摩川端起茶杯喝了口,脸色稍稍比贺南鸢好一些,只是姿势从一开始的身体贴着餐桌,变成后背完全靠到椅背上。
“咔嚓咔嚓!”
米夏的咀嚼声消失片刻,但很快又再接上:“我还以为蜂蛹会是甜的,原来是这个口感。
贺南鸢你怎么不吃?别客气,吃啊。”
他看上去没有一点不适,仿佛自己吃的不是蜂蛹,只是一盘平平无奇的花生米。
“你试试嘛。”
他夹起一只蜂蛹就要往贺南鸢的嘴里塞,贺南鸢左闪右避,眉头皱起,嘴巴闭得比蚌壳都紧。
“吃一个呗,你到底是不是层禄人啊?”
他跟个当街调戏良家子的恶霸一样,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我在摩川身边坐下,加入看戏阵营,小声问摩川:“原来你们层禄人也不是每个都爱吃这玩意儿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同样压低声音:“夏人没有禁忌,但也总有讨厌和喜欢的食材吧。”
我被他低沉的嗓音撩得又有些心神荡漾,轻咳一声,战术喝水:“也是。”
最后这场战役,以贺南鸢实在忍无可忍一掌按在米夏的脸上让他离自己远点告终。
吃饱喝足,米夏摊在椅子上撑得直打饱嗝,贺南鸢则利落地收拾起了碗筷。
他好歹是客,我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收拾,正要起身帮着一起,就被米夏叫住了。
“叔你让他来,以后吃完饭的活儿,像什么擦桌子洗碗之类的都我们来。
你就喝喝茶,坐这儿休息就行。”
我回头看了眼厨房,只能大概看到贺南鸢站在水槽前洗碗的半个身影,那架势,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
“替我谢谢你的父亲。”
摩川亲自为米夏满上奶茶,“他捐的三条路已修好两条,最后一条,应该能在今年春天来临前修好。
多亏了他,马歇、古塔、若雨里这三个村子终于摆脱了泥泞的土路,孩子们上学也方便多了。”
米夏的父亲在米夏高考结束顺利考上心仪大学后,极为豪迈地出钱给厝岩崧捐了三条水泥路,以感谢贺南鸢高中三年对自己儿子的帮助。
“谢啥,他那么多钱,做点好事怎么了?”
米夏举杯朝摩川一敬,豪迈道,“舅,以后您有需要尽管找他,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美好的品质,就是能赚钱。”
摩川莞尔,点点头,与他轻轻碰了碰杯。
“好。”
既然聊到了米大友,话题便顺着他一路聊到了厝岩崧的脱贫致富,和目前停滞不前的民俗旅游开发项目。
当听到这样重大的项目竟然要受制于几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米夏显得颇为不解。
“为啥一定要他们同意?这种老古板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那你要如何?”
我挑眉问道。
他思索片刻,一下坐直身体,语气危险起来:“荒山野岭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他将手掌横在颈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嚯,这小子还是个法制咖。
“瞎比划什么?都叫你少看点黑帮片了。”
没等我和摩川说什么,贺南鸢从后面一巴掌呼上米夏后脑。
米夏“哎呦”
一声,抱住自己的脑袋:“你懂不懂谈判心理学啊?软的来完,硬的也要跟上,软硬皆施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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