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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第1页）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起身往外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整饬好了形容之后便要去上早朝，因着“男女有别，内外分明”

一制，宫女们不得跟着皇帝前往外朝，卿云同妙珠一同服侍着陈怀衡上了銮驾，同太监们随行，一路将人送至皇极门，而后便停了步，不能再跟着过去。

nbsp;nbsp;nbsp;nbsp;此间一时只剩下了妙珠和卿云，卿云看向妙珠的神色有些复杂。

nbsp;nbsp;nbsp;nbsp;妙珠的额头方才被陈怀衡戳了那么一下，疼得厉害，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嗫声道：“姐姐，我没办法了。”

nbsp;nbsp;nbsp;nbsp;她真的没有活路。

nbsp;nbsp;nbsp;nbsp;她除了听嬷嬷的话，将陈怀衡当成自己的天，她也实在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卿云竟伸揉了揉了她的脑袋，而后挽住了她的手往回走，她道：“傻姑娘，别怕，陛下仁慈。”

nbsp;nbsp;nbsp;nbsp;这已经是卿云第三回说陛下仁慈了。

nbsp;nbsp;nbsp;nbsp;妙珠实在不懂，又是疑心陈怀衡给卿云下了蛊，才至她会出现这般认知错误。

nbsp;nbsp;nbsp;nbsp;妙珠和卿云从皇极门离开，往着乾清宫的方向回了。

nbsp;nbsp;nbsp;nbsp;路上，卿云问她：“可是真想好了？”

nbsp;nbsp;nbsp;nbsp;卿云还记得第一日见到妙珠的样子，那个时候觉着她这样的性子，是永远没胆子往跟前走的，没想到，今日竟也会说那样的话。

nbsp;nbsp;nbsp;nbsp;当初卿云也是从六局里面被挑出去的，刘尚宫是个不错的人，她也记着她的好。

她本也是想顺着刘尚宫的话，就让妙珠做个院子里头杂使宫女罢了......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时运不济。

nbsp;nbsp;nbsp;nbsp;那天陛下忽就发作，晨时穿衣时让人拖了那个犯错的宫女下去。

卿云本想自己上前为他服侍，可谁知陈怀衡冷冷地说：“外头不是还有个宫女吗。”

nbsp;nbsp;nbsp;nbsp;卿云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办法，也只好将妙珠带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服侍帝王，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在这宫里头，最低贱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若是惹了帝王生气，也轻易换不来他的疼惜，到时候什么磋磨怕都是要受。

nbsp;nbsp;nbsp;nbsp;七月的盛夏，晴空烈日，幽深冗长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头，两人顶着猛烈的日光，顺着宫墙的阴影下走。

nbsp;nbsp;nbsp;nbsp;妙珠听到卿云的话，回道：“缩头是一刀，迎头也是一刀。

想好了的，姐姐。”

nbsp;nbsp;nbsp;nbsp;既妙珠想明白了，卿云也不再说，向她又说了好些关乎陈怀衡的事情，好歹让她往后在跟前伺候的时候别不小心又犯了什么忌讳。

nbsp;nbsp;nbsp;nbsp;前些时日被砍了手的宫女，原本以为是个伶俐的，能跟着陈怀衡久一些，谁知道连七日都没过。

她走了，那现下这样的态势，卿云也只好教妙珠，让妙珠去伺候陈怀衡了。

nbsp;nbsp;nbsp;nbsp;想来是今日朝堂上没什么话好说，陈怀衡上了半个时辰的早朝便回来了，往日若事情多，陈怀衡卯时去太和殿上的朝，巳时才能回来。

只是今日他虽回来的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却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掌印太监只正四品的官，光是从品阶来论，瞧着并不怎么出色，然而身为内廷衙门司礼监的一把手，身份地位却远远高于“四品”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