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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白不禁伸手触碰,这就是一头南狮的骨骼,不用钉子和螺丝帽,更不能用金属,完完全全用竹、纸,再加上一双高超的手。
“这才叫南狮。”
张一柳说,满头大汗,满手浆糊。
蒋白摸到了圈框交合处,半根细绳都没有,全是韧纸粘牢的。
“只用纸?”
“看不懂了吧?”
张一柳讥笑着,“狮子是纸艺艺术,除了竹篾就是纸。
韧纸也要亲自熬制,用的是上好的糯米浆和麻料浆。
糯米你们都知道,麻料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原浆了,那都是亚麻,亲手打浆弄出来的。
还要掺杂纤维料,最后才能出一张轻软的韧纸,贴敷了浆糊,经久耐用。”
“只用浆糊,结实么?”
蒋白拿起狮头框架,不禁感叹,“好轻啊。”
“废话,能不轻嘛,全是空心竹子身上的东西,和薄薄几张纸。”
张一柳洗了洗手,“老祖宗的手艺,越轻越好。
谁不知道尼龙绳、纤维扣结实?可这几百片竹子,上千个节点,用上那些沉不沉?不是我吹牛,一个狮头圈框做好,不贴纸料,我做出来不到6斤重。
要是超过这个数,狮子张这个名字我送给你!”
“您的名字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相信。”
蒋白小心翼翼试重,果真不沉。
这一刻,他手里的不仅仅是一个狮头,而是几百年舞狮手艺人的智慧结晶。
狮子张负责狮头,伏家班这边,是紧锣密鼓的集训。
预赛动作由廖程明来选,邱离和青让亲自上阵,逐一纠正狮鼓队的节奏。
大头佛更难,看上去只是一个逗趣的角色,实则需要扎实功夫,徐骏还充当后勤部门,给大家端水送饭。
廖程明满身大汗,并不看好这乱七八糟的小班子。
节奏感不行,两个钹,高昂还稍稍好一些,李丛简直对不上鼓点。
女孩子负责敲锣,倒是认真,可力道又不够。
“休息,休息一会儿。”
廖程明喊停,“邱离,青让,从桩上下来,喝口水。”
邱离和青让纷纷跳下桩阵,穿的是伏家班旧班服。
“蒋白他们还不回来?”
邱离问,“我们练得要死要活,他们跑出去躲着了?”
“他们去找……狮子张。”
青让上气不接下气,邱离骨架小,身高比自己矮10厘米,举一套动作还是累够呛。
他真替蒋白担忧,伏城的身体条件太不适合当狮头,上了桩好比举着一个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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