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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世子若是一无所知进了宫,倘若景阳宫里出了什么差池,世子就是自己不愿意怕也躲不开了。
毕竟,宫里头娘娘那性子,一向是她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顾忌使用什么手段的。
她虽也疼世子,可世子到底不是她的亲子,她若钻了牛角尖,哪里会管世子真正的想法呢?还不是想如何安排便安排了?”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呢,便是世子的亲姑姑,也未必没有私心呢。”
珍珠也是显国公府的家生子了,也调来范氏身边伺候了十几年,这一日日瞧着,如何不知道宫里头虞妃娘娘的脾性。
那性子,可是连老夫人都压不住的,要不然,也不会任性折腾,连贵妃的位子都给弄丢了。
珍珠这话叫范氏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她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有理,倒是我一时气糊涂了没想到,咱们这位姑奶奶,自己将自己折腾到何种地步都是她自己的前程,我管不着。
可若她再想拿捏桢哥儿的婚事,我是拼死都不答应的!”
“走,陪我去书房,我将这事儿和桢哥儿好好说道说道,可不能叫他一个不防备,又弄出一门不情不愿的婚事来。”
约摸一刻钟后,范氏掀起帘子进了书房。
虞桢和顾锦和离后,范氏到底是思念儿子,便好多歹说叫儿子住回了府里。
范氏刚进门,便见着儿子站在案桌前提笔写着什么,她缓步上前,看了几眼,瞧着竟是以那日千秋宴作诗,几句下来,倒是格外应景,很是有几分当日的意境。
范氏知道儿子才情,心中多少有些唏嘘。
锦丫头不是个爱读书的,儿子娶她进门,两人也从未一块儿作过诗。
若儿子再娶一个,她倒想是个会吟诗作对的姑娘,起码儿子作诗能在旁点评几句,也是夫妻之间的乐事了。
范氏出声问道:“怎么有兴致写起这个来?莫不是上峰派的差事,叫你作了千秋宴的诗要呈送给皇后娘娘的?”
“若真如此,桢哥儿你可要好好写,也千万别犯了什么忌讳,不然便是好事成坏事了。”
虞桢听得一愣:“哪里是上峰吩咐的?”
虞桢想到了那日在宫门口见着大公主萧玉寰的车驾,没来由得了这么一件差事,心中很是有几分无奈,没有继续解释。
范氏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有些奇怪。
儿子的性子她最是知道的,并非是那种以诗献媚阿谀奉承之人,更何况,当日皇后娘娘还要叫桢哥儿一声表哥,桢哥儿便是有这个心思,拿这千秋宴的诗作取宠,到头来不过是彼此尴尬罢了。
桢哥儿自小聪慧并非是那种蠢笨之人,自不会做出这种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
而且,儿子骨子里是有几分清高的,断然不会行此之举叫人耻笑。
范氏心思复杂,见着儿子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又不好继续追问,只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等着儿子放下笔之后,才开口道:“母亲今日寻你是有件事要和你说说。”
范氏走到软塌前坐了下来。
虞桢亲手倒了盏茶递到范氏手中,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范氏看了眼手中的茶,是她平日里最喜喝的洞庭碧螺春。
儿子这般贴心,范氏熨帖的同时,心里头不免泛起几分酸涩来。
她的桢哥儿家世才情相貌样样都好,婚事上却是不顺,这可真真是叫她发愁。
她更发愁的,是有人又惦记上她的桢哥儿了。
当初顾锦看上了桢哥儿,不惜使出那种下作的手段来,她是瞧不上的。
可若这康平长公主铁了心要将嘉乐县主塞给她的桢哥儿,她就是想阻拦怕也无心。
尤其,宫里头娘娘也是默许了想着要撮合桢哥儿和那嘉乐县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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