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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第2页）

nbsp;nbsp;nbsp;nbsp;照片上那团絮状物像被嚼过的甘蔗渣，黏在车后备箱的夹层缝隙里。

第二张特写里，隐约能看见纸纤维间褪色的蓝墨水痕迹，丝毫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照片一一传递，不知道哪个愣头青惊呼声：“我去，这都能验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推测，这张病例纸大概就是导致华家庆和王圆圆死亡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小顾法医，仅凭一团糊得看不清楚的纸，就下定论会不会太草率。”

老林手指敲着桌面，笑得漫不经心：“照你这么断案，明天刑警大队就要改成神棍大队了。”

nbsp;nbsp;nbsp;nbsp;哄笑声混着烟草味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刑警老薛也忍不住隔空喊阵：“菜头林你收声啦，别吓到新人。”

nbsp;nbsp;nbsp;nbsp;随即把搪瓷缸往桌上重重一撴，开口道“小顾法医，我们知道你在解剖上厉害，只不过这办案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专业的。”

nbsp;nbsp;nbsp;nbsp;“当时车辆打捞起的时候，车门可都是打开的。”

老林的小徒弟也趁机给师父助威：“万一这就是河道的垃圾碰巧飘进后备箱，或者是华家庆随手扔在后备箱里的，这么判断就太过于武断了”

nbsp;nbsp;nbsp;nbsp;顾文姝垂眸轻笑，声线依旧冷静：“不是一张纸，是会说话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满室寂静中，投影仪嗡鸣着亮起，照亮飘在半空的浮沉，放大十倍的尸检照片被投放到幕布上，死者四肢遍布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根据尸体形态和后备箱发现的血迹痕迹，重新做了现场模拟。”

nbsp;nbsp;nbsp;nbsp;男人手脚捆绑，像粽子一般塞在狭小的后备箱，失血过多已经让男人的意识涣散，可他依旧没有放弃，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将团纸塞进夹缝。

nbsp;nbsp;nbsp;nbsp;他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河水冲刷掉墨迹和血迹，却还是在鲁米诺反应下无处遁形。

nbsp;nbsp;nbsp;nbsp;“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想。”

隔着两张椅子的警员低头嘟囔着：“华家庆心都穿了个大窟窿，怎么还有力气藏纸条？。”

nbsp;nbsp;nbsp;nbsp;“华家庆是死因是创伤性失血过多，而非心脏破裂失血过多。”

孔祁当即反驳道：“准确讲，死者被拖尸时还吊着半口气，等到抛尸现场，凶手才用木桩捅心口补刀，所以当日小顾法医说榆柳河岸并非第一现场。”

nbsp;nbsp;nbsp;nbsp;“就算这样，也不能全盘推翻调查方向。”

角落阴影里传来胶鞋碾灭烟头声，一直未说话的窦原直起身，接过传递来的照片：“华家庆死亡，刘芳可以获得全副身家和女儿的抚养权，而陈天阳可以出口恶气，杀人动机充分。”

nbsp;nbsp;nbsp;nbsp;“凶手杀人不仅会留下作案痕迹，也会留下心理痕迹。”

顾文姝最后按下暂停键，幕布照片挺在瘢痕纵生的手指：“刘芳和陈天阳有理由杀害死者，却不会过度折磨死者。

凶手像是旁观者一般处决了死者，延长过程的痛苦，以达到精神愉悦，这种犯罪模式可被归类为qu;仪式化施虐型谋杀qu;”

nbsp;nbsp;nbsp;nbsp;行凶手法不同，可同样反复折磨的过程，毁容手段，以及特定的仪式感，都说明凶手的意图并非情杀那么简单。

nbsp;nbsp;nbsp;nbsp;“假如是按照小顾法医分析的，那凶手是刻意挑选的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