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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桥刚跳进去,守在一边的成烛明和刘五河便拉住青铜门上的石环,将沉重的青铜门费力地一点一点合上。
门缝在缓慢合拢的同时,无己和无功的身影也已经被逼退到了这条走廊尽头可看见的地方,君桥刚想张口让成烛明暂停一会儿,等他们也进来。
可转念一想,这扇门并不容易合上,若是他们也进来了,没人拖住剩下的乱贼,这里所有人都会暴露在敌人面前,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无名脸上的人皮已经被砍得剥落了半边,露出下面铁木的原质,一条胳膊已经被卸了,却还是机械地战斗着。
无己和无功身上脸上伤得十分严重,青色长衫几乎全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娘的,人都要打过来了,这破门怎么这么难关!”
成烛明忍不住咒骂。
无己用余光瞥见这边的情况,脸上终是露出安心的一笑,随即他转身飞快抓住无名,低声嘱咐四个字:“照顾谷主。”
然后飞手使出全身力气一甩,将无名精准地扔入了青铜门仅剩不多的门缝中,刚好砸到成烛明脸上。
“这什么鬼东西……!”
成烛明连忙一把抱住无名的身体,被那扔过来的力道砸得后退了好几步。
边子趁及时上前,拉住门环,闷声咆哮一声,青铜门“轰”
得一声严严实实落下。
柄山派的另外几个人忙抬着一些陈旧的锁链过来,将门反反复复缠锁住,又往门缝里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将青铜门与地砖焊死了。
“呼——你们可以暂时放下心了,起码,一天一夜内我们还是安全的。”
成烛明抹了一把汗津津的额头,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
确认门已经锁死后,他们才开始安心打量起周围来。
他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一条颇为宽阔的通向下方的石阶,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那几个乱花弟子随身携带的几盏小小风雨灯散着一点微弱的光,勉强能够视物。
这里很显然许久都不曾有人涉足,似乎每一处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角落里还有厚重的蜘蛛网,以及昏暗处密密麻麻的不知名小虫。
君桥默默上前扶起残损得厉害的无名,不过好在无名是个机甲人,并无任何情绪和感觉,胳膊被砍也就砍了,只是脸上半张人皮脱落下来挂着,看起来有些恶心。
“给我一盏灯。”
边子趁拿过来一盏灯,紧紧护在南泱和轻欢身边,他看了看后面缀着的一行人,乱花谷君桥、无名和四个乱花弟子;柄山派的成烛明等五人;以及他们北罚的三个人,加起来一共十四个人。
他仔细记下,眼神示意南泱,回头和众人道:“我们先下去看看地牢的情况。”
一个乱花男弟子好像被吓得不轻,忽然哆哆嗦嗦着说:“咱们下来又有什么用……下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水,没有食物,出又出不去……他们要是守在外面不走,我们还不是饿死在这里……”
“那你还下来干什么?”
边子趁皱眉道,叹着气摇摇头,“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碰上个狗屎运,找到一条密道之类的……”
“这个地牢全乱花都知道,就是为了关押恶人用的,上上下下封得死死的就只有青铜门那么一个出入口,怎么可能有密道?!”
那男弟子提高声音反驳,声音都吓得打颤。
刘五河静静看着他们,眼中有一抹光闪过去,转瞬即逝。
“你的意思是等死?”
成烛明冷笑着,转身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好啊,那就等死吧,真是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莫名其妙地栽在乱花谷里。”
黑暗里不知是谁叹了几口气,众人心里好似因为那男弟子的话又沉了下去。
君桥因被关在外面的无己和无功而失神,许久,她拉着无名也坐在台阶上,摸出腰包里随身带的一些小部件,找了一根针和一些钢丝,沉默着给无名缝补脸上的人皮。
南泱淡淡的目光似乎没有聚焦,她只是靠墙坐着,怀里紧紧地抱着轻欢柔软的身体,低下头用自己的脸去轻轻蹭轻欢灰尘鲜血交杂的侧脸。
若是……一起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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