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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副驾驶,凌脉有些犯困,问正在倒车的裴丘沉:“哥,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一个人行吗?”
“为什么不行?”
裴丘沉反问。
“我这不怕你寂寞嘛。”
凌脉说话不过脑子,两瓣唇一闭一合,又说这种要人误会的话。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深刻。
裴丘沉的手微微握紧方向盘,“你睡,我还能安静一点。”
凌脉又在旁边哼哼两声,仿佛很不信似的,“那我可真睡了,到地方你别忘记叫我。”
下一秒头一歪,磕在车窗上好像真睡昏过去。
裴丘沉眉头微蹙,昨晚他们各自回房间还不到十一点,凌脉肯定又熬夜刷手机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搜自己,他太在意来自别人口中的评价。
但来不及他多想,车后镜忽然驶入一辆陌生的白色轿车,裴丘沉的神色冷了下来,原本还算平和的眉眼瞬间结冰,寒意自眼底蔓延至更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凌脉醒时车子已经进入地下车库,停稳在一个角落。
他左右看看,还没来得及讲话,裴丘沉直接探过来帮他解了安全带。
这更像是一个拥抱,能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凌脉想,幸好他昨晚洗澡打了沐浴露,还是代言的品牌方发给众人的福利,特调的果味橘子香。
裴丘沉身上也有一股干净清冽的味道,像雨后的林荫,他忍不住抽动鼻子细细去嗅,对上裴丘沉平静到可怕的目光。
尽管裴丘沉什么话都没说,但凌脉感觉自己遭到了质问。
换做平时,他一定大大方方,坦白自己在闻对方身上的味道,说不定还要提问,这是香水还是须后水。
可经历了昨晚那遭,他稍微有点开窍。
哪怕是两个男生,也不能太过越矩,会出现不得了的反应的!
自己这样像个变态。
“我想打个喷嚏。”
凌脉心虚开口,手攥在裤子上,把挺括的斜纹布料都揉皱了,好好一条工装裤,攥成九分的。
裴丘沉似乎是信了他的话,没再计较,解了车锁道:“一会儿拿了行李你先走。”
凌脉不解道:“啊?为什么?”
裴丘沉没和他解释,只让他先去拿行李,一会儿在登机口汇合。
“你该不会突然变卦,不想跟我去了吧?”
凌脉一个人拎着行李,往前走两步又回头,戴着个渔夫帽,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巴巴。
裴丘沉抬手挥两下,赶羊似的。
凌脉只好拉行李走了。
办理完值机手续,忐忑地在候机楼待了二十多分钟,裴丘沉姗姗来迟。
他大概是用跑的,发丝鬓角都是汗,摘了帽子甩了甩头发,坐到凌脉身边去。
凌脉眼眸的颜色稍淡,像是刚刚凝结的糖霜,眼底又有兜不住的好奇,直勾勾落在他身上。
裴丘沉观察起四周。
两个人的身材样貌都很突出,哪怕做了遮掩,也区别于他人,候机楼里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女孩儿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视线时不时扫向这里。
见裴丘沉望过来,竟是不敢再看,改用手机交流。
裴丘沉这才收回眼神,看身边的凌脉,简短做了说明,“注意一下周围,有人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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