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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第4页）

叶禧笑说，“那我等你回来。”

nbsp;nbsp;nbsp;nbsp;跟叶禧聊完，付迦宜从放凉的水中出来，涂完护肤品和药膏，拖着有点昏沉的脑袋上床睡觉。

nbsp;nbsp;nbsp;nbsp;一夜多梦，梦见了付晟华和付迎昌，也梦见许多小时候发生的事。

nbsp;nbsp;nbsp;nbsp;记忆不断扭曲，像海绵里泡了沸腾的开水，想拧掉多余水分，反被烫了满手软泡，等蓄脓后再挑开，疮痍满目。

nbsp;nbsp;nbsp;nbsp;半梦半醒间，她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透过纱帘挡缝发现天亮了。

nbsp;nbsp;nbsp;nbsp;不记得又睡了多久，中途恢复一丝意识，感觉有只手覆在额头上。

那人掌心带了凉意，如玉质地，她忍不住轻蹭，翻了个身，很快沉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nbsp;nbsp;nbsp;nbsp;嗓子火辣辣的疼，付迦宜摘掉额头上的退烧贴，手肘撑着床沿坐起来，点开台灯，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仰头喝掉小半杯。

nbsp;nbsp;nbsp;nbsp;水杯刚放下，听见一道清润声线，平缓打破寂静：“醒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吓了一跳，寻声望去，看到程知阙翘腿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整个人匿进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nbsp;nbsp;nbsp;nbsp;她忍着咽痛，哑声问：“……你一直守在这吗？”

nbsp;nbsp;nbsp;nbsp;“不算。

朱阿姨刚走，我来替她。”

nbsp;nbsp;nbsp;nbsp;睡太久的缘故，付迦宜人还没缓过来，发出讷讷一声“哦”

，尾音不自觉地放软。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看她一眼，来到床边，指节轻碰她额头，“烧退了，还觉得哪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凭直觉说：“嗓子疼……身体还很酸，提不起力气。”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轻笑，“早知道昨天不准假让你出门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看你生病，大家都不太好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很想问，“大家”

的泛指中，也包括你吗？

nbsp;nbsp;nbsp;nbsp;左右权衡，觉得这问题偏幼稚，卧病在床的人总归不想将自己陷进新一轮博弈中。

nbsp;nbsp;nbsp;nbsp;她筹码少得可怜，得省着点用。

nbsp;nbsp;nbsp;nbsp;没一会，朱阿姨出现在门口，轻敲两下敞开的房门，端托盘进来。

nbsp;nbsp;nbsp;nbsp;昨天在安维尔那吹了过足的冷气，她体质一向较差，感冒发烧是常态，眼下也只能喝些清淡白粥，搭配几道小菜。

nbsp;nbsp;nbsp;nbsp;跟叶禧不同，即便在法国土生土长，付迦宜至今仍吃不太惯法餐，从前阿伊莎还在世时，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将中国南北方几大家常菜系学了个遍。

nbsp;nbsp;nbsp;nbsp;迄今为止，她没遇到过比阿伊莎更会做中餐的人，哪怕是专做国宴的厨师。

nbsp;nbsp;nbsp;nbsp;朱阿姨走后，付迦宜端起那碗粥，浅尝一口，觉得食之无味，直接放下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敲击键盘的动作停顿一下，视线从屏幕移到她脸上，“吃不下？”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味道。”

nbsp;nbsp;nbsp;nbsp;“想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想了想，“口味重一点的中餐。”

nbsp;nbsp;nbsp;nbsp;于情于理都要忌口，付迦宜原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程知阙带她去了院内的玻璃房，那儿的厨房有中餐区域，平时基本在闲置。

nbsp;nbsp;nbsp;nbsp;她身上披件薄外套，站在两三米远的斜对面看他熟练地备菜。

nbsp;nbsp;nbsp;nbsp;他今天没穿那么正式，宽松黑衣搭枪灰色休闲长裤，腕骨素白，手背隐隐露出青筋，水珠顺指尖滴到台面。

nbsp;nbsp;nbsp;nbsp;过分赏心悦目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