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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
曲念正要起来,不料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曲念忙闭上眼睛。
“咯吱”
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阵清风吹来,风中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是寒夙的味道。
寒夙缓步走近,望着睡在地上的人,低低自语:“这孩子,怎么又睡地上了。”
寒夙小心翼翼的将曲念抱起,抱回床上。
寒夙轻轻掀开曲念裤脚,与此同时,脚腕处传来冰凉的触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膏味。
寒夙在给曲念上药。
罚站一晚,曲念腿酸疼不已,擦上这药后,痒痒的凉凉的,舒服了不少。
寒夙上药的动作过轻,轻到有点像是挠痒痒,曲念本是打算装睡到底的,但实在忍不住了,下意识缩了缩腿。
“醒了?”
漆黑的房间,传来她温软的声音。
曲念从床上半坐起:“师尊。”
寒夙点亮房间油灯,坐于床边:“药膏还没抹完,腿伸过来。”
曲念乖巧的将脚伸过去。
寒夙一边低头帮她擦药,一边开口问:“屋内有床,为何总睡在地上。”
曲念如实回道:“床太软,我睡不惯,地上睡着更舒服。”
寒夙:“地上寒气重,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再睡地上了。”
曲念不以为然:“我身体好,不怕。”
寒夙擦药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看她一眼:“年轻时自是身体好,什么都不怕,日后老了毛病可就显露出来了。”
曲念皱眉:“我不会老,师尊会教我修行,我会和师尊一样,永远都不会老,师尊会教我的,对吗?”
寒夙合上药膏瓶盖,没有答话。
“师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教我。”
曲念神情幽怨。
寒夙将药膏放在床边:“明日再涂抹一次。”
寒夙起身,吹灭油灯,房间再次陷入黑暗,寒夙抬步离开。
曲念看着她,愤愤不平:“为什么师姐可以,而我不可以!
师尊总说世间万物皆平等,你不看重这些,可师尊却不愿教我修行,师尊是不是怕我学有所成,你不愿教的原因是因为我并非人族,因为我血液里留着一半妖族的血。”
寒夙回头,看着她,神情淡淡。
曲念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师尊既是嫌弃我的身份,那为何要收下,让我自生自灭便好了,还擦什么药膏,这腿废了才最好。”
“曲念,”
寒夙连名带姓的喊她:“我不止和你说过一次,你性子太急躁,你听进去过吗。”
曲念欲要再说,寒夙却不给机会了:“好了,不早了,歇下吧。”
房门被关上,屋外脚步声渐远。
曲念望着紧闭的房门,怔怔出神,明知她就是故意不教,明知她就是不愿将心法流于妖族之手,为何还要愚蠢的去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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