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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背部靠向树干,主动打破寂静:“今天的事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看她,笑出一声,“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nbsp;nbsp;nbsp;nbsp;“一码归一码,该谢还是要谢的。
如果今天没有你,我大概率会手忙脚乱。”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现在想想,简直后怕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医疗方面有需求都可以找涂安娜帮忙,不用顾虑太多。”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随口问起:“你和涂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nbsp;nbsp;nbsp;nbsp;“前几年我母亲在这家医院治疗,她父亲是当时的主治医生。”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一怔,“阿姨的病严重吗?”
nbsp;nbsp;nbsp;nbsp;“阻塞性肺疾病。”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不太懂这方面,见程知阙面色如常,想来他母亲应该已经好转,便说:“之前只觉得你对马赛这座城市很熟悉,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不置可否。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没再提这些不好的事,树叶的斑驳阴影落在他肩上,她盯着看了会,“外面好热,想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傍晚,朱阿姨搭另一个司机的车来送餐,顺便给他们带些换洗衣物。
nbsp;nbsp;nbsp;nbsp;知道不该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但付迦宜心中多少有愧,一直守在床前,时不时看一眼心电监护仪,丝毫不敢怠慢。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几个小时,老方悠悠转醒,趁精神好些,配合护士做了几项基础检查。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一早,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心脏方面,肺部出现交叉感染,好在不是特别严重,住一周院调理好,回去静养即可。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总算放心,泛白嘴唇回了些血色,到洗手池旁洗了把脸,掸去一身疲态。
nbsp;nbsp;nbsp;nbsp;整夜未阖眼,她感觉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走路轻飘,大脑不太受控。
nbsp;nbsp;nbsp;nbsp;医院附近有个酒店,程知阙将房卡递到她手里,缓声说:“先吃点东西,等吃完过去睡会。”
nbsp;nbsp;nbsp;nbsp;“那你呢?不准备休息一下吗?”
nbsp;nbsp;nbsp;nbsp;“我还不困。”
nbsp;nbsp;nbsp;nbsp;陪床是件挺磨人的事,付迦宜从没有过经验,更是身心疲惫。
她没扭捏,接过房卡,“等我睡醒了过来替你。”
nbsp;nbsp;nbsp;nbsp;“不用。
你只管睡你的,其余交给我。”
nbsp;nbsp;nbsp;nbsp;其实家里有很多保姆,远不用他们做这些琐事,但付迦宜始终担心,总觉得亲力亲为更稳妥些。
nbsp;nbsp;nbsp;nbsp;除了程知阙,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nbsp;nbsp;nbsp;nbsp;酒店星级不高,胜在干净宽敞,隔音也不错,付迦宜没精力泡澡,用热水简单冲一遍身体,平躺在床上,十几秒入睡。
nbsp;nbsp;nbsp;nbsp;将近晌午睡醒,她快速收拾好自己,重新回到病房。
nbsp;nbsp;nbsp;nbsp;护士刚给老方输完液,交代完注意事项,推着推车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坐在床边,关心完老方身体,又说:“方叔,程老师去哪了?”
nbsp;nbsp;nbsp;nbsp;老方说:“方才有位女医生过来,程老师同她一起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猜到对方是涂安娜,付迦宜没再说什么,拿起一颗橙子,用剥皮打发时间。
nbsp;nbsp;nbsp;nbsp;开的几片西药有安眠成份,吞服后没多久,老方直接睡下了。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用湿巾擦净手,将空调调成室温,悄声从病房离开,刚阖上房门,转眼和迎面过来的程知阙撞个正着。
nbsp;nbsp;nbsp;nbsp;他问她饿不饿。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摇头,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nbsp;nbsp;nbsp;nbsp;医院门口立一尊保罗里歇尔的白色石膏雕像,旁边是个许愿池,喷泉里的水流由四角聚集到中央,汇成一条水幕,层次分明。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忽问:“程知阙,你有硬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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