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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6页）

沈清和含笑托腮看他。

nbsp;nbsp;nbsp;nbsp;谭萍已全然认定里头存在猫腻，胸口起伏几下，自己亲身上了亭台。

nbsp;nbsp;nbsp;nbsp;外头窃窃声不止，百丈书院里未被点到上场的人，也急急问两位师兄弟究竟怎么回事，换来的只是沉默。

nbsp;nbsp;nbsp;nbsp;沈清和摇摇头，哪有什么为什么，降维打击罢了。

nbsp;nbsp;nbsp;nbsp;就系统那bug级别的检索库，相当于凡人直面千年圣贤的智慧辉光，他们不过十几二十岁，输都是糊里糊涂地输。

nbsp;nbsp;nbsp;nbsp;谭萍在纱帐围拢的角亭里坚持得格外久。

nbsp;nbsp;nbsp;nbsp;就在学生们翘首以盼之际，帐子被掀开，系统探头出来：“额，他好像有点破防了……”

nbsp;nbsp;nbsp;nbsp;沈清和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nbsp;nbsp;nbsp;nbsp;“下手没轻没重的。”

nbsp;nbsp;nbsp;nbsp;谭萍失魂落魄的随后出来，他盯着刚刚出口骇人听闻的金发小童，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他曲腿坐着的沈清和头上。

nbsp;nbsp;nbsp;nbsp;谭萍近乎逼问：“耸人听闻！

天方夜谭！

……若真有如此思谋，你们怎么还会蛰伏在这小地方！”

nbsp;nbsp;nbsp;nbsp;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这就是当下上至五姓七望，下至野林名士间的主流态度，甘愿浪迹云游，也不愿向朝廷乞怜。

nbsp;nbsp;nbsp;nbsp;“当然是——民族谋复兴为人民谋幸福。”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谭萍：“虚伪。”

nbsp;nbsp;nbsp;nbsp;“我虚伪？”

沈清和眸光一闪，懒懒地伸手，指了指瞪视他的人，“你，才是最虚伪的。”

nbsp;nbsp;nbsp;nbsp;谭萍被气笑了：“我素爱山水，一年有百日都在山水中行卧，笔下画作无数，千金难求一卷，从未拜官邀宠以利相倾，你说我虚伪？”

nbsp;nbsp;nbsp;nbsp;还是艺术特长生啊！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整挺浪漫。

nbsp;nbsp;nbsp;nbsp;“人在特定社会条件中存在不足，并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所处社会条件束缚。

有局限的社会历史条件，也造成了人自身的局限性，而人类活动又反过来影响着社会条件，这叫时代的局限性。”

nbsp;nbsp;nbsp;nbsp;“——换言之，你以为你选择的，就是你选择的吗。”

nbsp;nbsp;nbsp;nbsp;谭萍冷笑，越发觉得此人不可理喻。

nbsp;nbsp;nbsp;nbsp;“荒谬，不是我选的，难道是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选的吗？”

nbsp;nbsp;nbsp;nbsp;“对了。”

沈清和拍拍手。

nbsp;nbsp;nbsp;nbsp;谭萍脸上已经写满了‘荒谬’。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能在百丈书院念书当先生，因为你家境优渥。

你为什么会画画，因为你父母既不狭隘也不是赤农。

你为什么选择山水画，因为主流清学崇尚‘越名教任自然’。

你为什么能一年百日在山林间，因为你无须发愁生计。

你为什么能从千里之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因为陛下除逆王，止动荡。

而你，以名画师自居，或许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画，只因为这是最能够突显自我成就的符号，仅此而已。”

nbsp;nbsp;nbsp;nbsp;谭萍瞳孔震颤。

nbsp;nbsp;nbsp;nbsp;“你的每一步都被各种因素裹挟，每个脚印都有迹可循，你无法改变，无法撼动，只能自欺欺人劝说自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nbsp;nbsp;nbsp;nbsp;“自以为独立世外，也未必不是站在崖边啊。”

nbsp;nbsp;nbsp;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