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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3页）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展开绢纸，一眼扫过，心中微叹。

nbsp;nbsp;nbsp;nbsp;他把绢纸放在榻上，唤道：“顾大姑娘。”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抬首看他，清亮的凤眸一眼可见底，然而这一次，谢应忱回避了她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先从她手上拿过药碗，一口饮尽后交给重九，然后说道：“顾大姑娘，找到国公爷的遗骨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的瞳孔一缩，双手下意识地攥在了一起，指甲紧紧地抵住了掌心。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顿时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公子，您是说……我爹爹他……”

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nbsp;nbsp;nbsp;nbsp;她许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脑子乱哄哄的。

nbsp;nbsp;nbsp;nbsp;“我爹爹……”

nbsp;nbsp;nbsp;nbsp;像是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堵得她喘不上来气。

nbsp;nbsp;nbsp;nbsp;爹爹当年在西凉尸骨无存，兄长扶灵回来时，只带回来了一身战甲，立下了衣冠冢。

顾家四代人，尸骨无存的远不止爹爹一人，几乎有一半都是衣冠冢。

nbsp;nbsp;nbsp;nbsp;顾家人早已习惯了这种伤痛，痛彻心扉，又刻入骨髓。

nbsp;nbsp;nbsp;nbsp;“我在。”

nbsp;nbsp;nbsp;nbsp;见她眸中厉色尽现，谢应忱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有如羽毛轻点。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习惯性地把脸往他掌心上靠，一口气终于回了上来。

nbsp;nbsp;nbsp;nbsp;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问道：“公子，我爹爹他如今在哪儿？”

nbsp;nbsp;nbsp;nbsp;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泣音。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把绢纸递给了她，并说道：“当年凉国败退数千里，上表求和，皇上应了。

凉国就将国公爷的遗骸归还给了大启，以作诚意。”

nbsp;nbsp;nbsp;nbsp;“不，不对。

大哥说……没有找到。”

nbsp;nbsp;nbsp;nbsp;兄长当年是跟着爹爹一块儿出征的。

nbsp;nbsp;nbsp;nbsp;西凉大肆溃败后，皇帝下令把西凉打出兰加瓦河。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一战，爹爹在又一次大捷归营时，斥候失误再加之舆图不全，爹爹带着上万大军葬生在了流沙中，尸骨无存。

nbsp;nbsp;nbsp;nbsp;“凉国确实已经把镇国公的遗骨归还给了大启。”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在凉国这些年，并不是在混吃等死。

他得为自己，为了东宫上下这么多条命挣到活路。

nbsp;nbsp;nbsp;nbsp;镇国公府就是他当初的选择之一。

nbsp;nbsp;nbsp;nbsp;“但我回京后得知，国公爷立的是衣冠冢。”

nbsp;nbsp;nbsp;nbsp;谢应忱当时就下令去查，原本是想作为在庄子时顾知灼施以援手的答谢，前不久才有了一些线索。

nbsp;nbsp;nbsp;nbsp;他省略了一些经过，简单地说道：“当年代君议和的是晋亲王，他得了密旨，在凉国送还了遗骨后，把遗骨送到了附近的上虚观，整件事做得悄无声息。

如今，遗骨应当还在那间道观。”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但再怎么想不明白，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爹爹为了大启战死了，皇帝却连他的遗骨都不肯给他们。

nbsp;nbsp;nbsp;nbsp;而上一世，直到最后，她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公子不会不说的，除非，在上一世她与公子相识时，爹爹已是挫骨扬灰。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的胸口灼烧得难受，她猛地站了起来，原地绕了好几个圈，还是抑制不住滔天的怒火：“公子，上虚观在哪儿，我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