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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发簪脱手,墨发亦随风而舞,郑云霓缓了缓,抬起头来时满面癫狂,她疼的龇牙咧嘴,却仍然一字一句的对薄若幽道:“你住嘴……我不是……我才不是被藏起来的那个……”
nbsp;nbsp;nbsp;nbsp;霍危楼转身看着薄若幽,只见薄若幽定了定神,并未被吓住,霍危楼便问,“你如何知道她是当年被藏起来的那个?”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又被霍危楼救了一次,看着他的眼神便带着三分感激,闻言道:“真正的郑大小姐,四岁时便灵气逼人,琴棋书画天赋极高,可六岁之时得了癔症,却连话都不会说了,民女起初听闻,只觉病痛害人,可后来得知,她之所以患了癔症,乃是那年冬日,走丢了一夜。”
nbsp;nbsp;nbsp;nbsp;“侯府虽大,可当时大小姐走失,安庆侯自当倾力搜寻,饶是如此,却仍然毫无所获,当年不知为何,如今知道了侯府地下有暗渠,自然想得通了。”
nbsp;nbsp;nbsp;nbsp;霍危楼皱眉,“她进了暗渠?是从那口井进去的?可井口不浅,又是如何出来?”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有些慎重的道:“民女本是不解,可后来有一处荷塘被填平了,民女猜,当年那荷塘山石之下通着暗渠,寻常瞧不出什么,可刚好被真的大小姐发现了,她进了暗渠,遇到了被藏起来的另一位小姐,被藏起来的人将真的大小姐关在里面,自己走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看向郑云霓,“所以刚出来的她不会说话不会认人,好似患了癔症一般,想来被养在地下,也无人教过她说话,而怕光,喜欢钻进柜子里,这些亦是因为她有意识起,便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她习惯了黑暗,自然畏怕光亮。”
nbsp;nbsp;nbsp;nbsp;周围不时响起倒吸凉气之声,霍危楼听着薄若幽此言,眸色晦暗不明,郑文安和郑文容两兄弟本是不敢置信,可不知是否想起了当年种种,一时也陷入了震惊犹疑之中。
nbsp;nbsp;nbsp;nbsp;而郑云霓听着薄若幽此言,神情似哭非笑,眼神诡异神经,仿佛下一刻便要彻底疯癫,“当真好会猜啊,可是……你有何证据呢?”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只看着霍危楼,“侯爷,我们去到那地下暗室之时,发现了字迹和凶手十分相似的诗稿,那是一首前朝七言诗作,且字迹侯爷也看过,不说如何上乘,却也是有模有样,他们连说话都不给被藏起来的孩子教,又如何会教她诗词写字呢?”
nbsp;nbsp;nbsp;nbsp;霍危楼道:“除非是真正的大小姐被换了进去,因她四岁开蒙,天赋极高。”
nbsp;nbsp;nbsp;nbsp;郑云霓却忽而冷笑开来,“这算什么证据?我便是郑云霓,什么暗渠暗室,我通通不知,下月我便要与二殿下大婚,你们怎敢如此待我?”
nbsp;nbsp;nbsp;nbsp;福公公在旁震惊半晌未曾得说话之机,此刻哼笑道:“大小姐……啊不,假的大小姐,你们府上只凭一个假报生辰便是欺君之罪,何况您还是个假的,您还想嫁给二殿下,可真是在做春秋大梦呢……”
nbsp;nbsp;nbsp;nbsp;郑云霓一听此言,神色更是疯狂,可就在此时,正对着火场而站的贺成,惊呼一声指向了火场之中,“侯爷,救到人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齐齐回身望去,只见火光烟尘里,适才两个潜入火场的绣衣使,各自抱着一人从林中急掠而出,走在前的绣衣使最先出来,他怀中抱着整个后背衣裳都被烧焦的大夫人,而落后的绣衣使怀中,则抱着一个着寻常袄裙的疤脸女子。
nbsp;nbsp;nbsp;nbsp;她生的枯瘦如柴,面庞不自然的显白,左脸上的疤痕成紫黑之色,乍看之下与傻姑几乎一模一样,可当夜风吹拂起她的头发将那左脸挡住,众人一眼便能看出,她与郑云霓才是连骨相都有八分相似
nbsp;nbsp;nbsp;nbsp;看着这个连害三人的亲姐妹竟被救出来,郑云霓本就疯狂的脸上更生出了诡异而恼恨的笑意,她桀桀而笑,一双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女子面上的疤。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心底咯噔一下,“你后来是否回过暗室?她脸上的疤,是你烧的?!”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
明天上夹子,下一更在18号晚上11点。
nbsp;nbsp;nbsp;nbsp;下本接档的是同系列文仵作惊华,一样的悬疑古风破案,但男女主人设会大不相同,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专栏收藏下哈。
nbsp;nbsp;nbsp;nbsp;第27章一寸金27
nbsp;nbsp;nbsp;nbsp;郑云霓面上古怪笑意不减,眼尾一挑,竟有些挑衅的看向薄若幽,虽是不言语,可期间意味已是分明,薄若幽眸色微冷,“你起初怕光怕火,可很快发现这才是常人过的日子,于是你开始害怕,害怕他们发现你是假的,所以你又回暗室毁了她的脸。”
nbsp;nbsp;nbsp;nbsp;微微一顿,那日管事所言尽数浮现在她脑海之中,薄若幽道:“你以灯油引火,只是为了练手,想看看用灯油引火,能否烧死人,所以你父亲后来问你为何在自己屋内点火,你便问他那火能不能烧死人”
nbsp;nbsp;nbsp;nbsp;那日管事答话,霍危楼和福公公他们都听着,彼时只觉得了癔症的郑云霓行事无状,此刻才反应过来其一言一行皆存恶意。
nbsp;nbsp;nbsp;nbsp;郑云霓听着薄若幽所言,只捂着受伤的手腕怪笑,仿佛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一旁郑文安此刻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看看郑云霓,再看看被绣衣使救出的女子,语声艰涩至极,“云霓……薄姑娘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nbsp;nbsp;nbsp;nbsp;郑云霓听着这话,眼眶忽而红了,她看着郑文安,面上恨怒与嘲弄交加,“是真是假……五叔,你不若问问你自己,问问祖母,问问父亲好了……”
nbsp;nbsp;nbsp;nbsp;郑文安面色几变,这时,刚被绣衣使救出来的大夫人却呛咳几声,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挣扎着要下地,绣衣使便将她放了下来,然而她哪里站得住,当即跌倒在地。
nbsp;nbsp;nbsp;nbsp;她华丽的外裳此刻一片灰污,后背处更是被烧的焦黑褴褛,依稀可见被烧伤的血色,而那双本柔弱无骨的手,此刻亦被烧的满是血泡,可她仿佛察觉不出痛似的,目光慌乱四扫,一眼看到了后面出来的,被绣衣使抱着的真正的郑云霓。
nbsp;nbsp;nbsp;nbsp;真正的郑云霓和被烧伤的大夫人不同,她只有脸上落了黑灰污渍,身上衣袍除了被火星燎出许多破口之外,并无别的伤处,而她刚出了火林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绣衣使松手之时,她亦整个人咳的跌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大夫人就这般一路朝她爬去,而后小心翼翼的想去拉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然而她一阵瑟缩,急忙往后退了些,若非身后火势熏天,她只怕要转身再逃入林中,而目光扫见此处竟有这般多人,她颇不适应的缩起了肩膀,而就在她看到郑文容的刹那,目光有些微的停滞,可下一瞬,她眼底浮起了浓重的戒备,整个人亦紧绷起来,她下颌含着,双眸含着冷厉,从落在脸上的墨发缝隙之中瞪着众人,这个角度令她那双眸子眼白比瞳仁更多,越发显得阴冷骇人。
nbsp;nbsp;nbsp;nbsp;大夫人忽然哭了起来,她患有疯病总是习惯性的笑,此刻虽是在哭,可声音嘶哑,听起来难分哭笑,唯有站在她侧面的人,能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脸上落下来,她殷殷的望着郑云霓,唇角几动,分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神色一时凄楚,又一时茫然,仿佛前一刻悲痛欲绝,后一刻却连自己为何哭都忘了。
nbsp;nbsp;nbsp;nbsp;“侯爷,属下们找到她们的时候,大夫人正抱着她躲在林中一块刻有碑文的石碑之后,因护着她,大夫人才被烧伤。”
nbsp;nbsp;nbsp;nbsp;霍危楼看着地上这母女三人,眼底生出了几丝微澜来,“请大夫。”
nbsp;nbsp;nbsp;nbsp;贺成忙令衙差去请大夫,回过头来时,便见霍危楼的目光落在那真正的郑云霓身上。
nbsp;nbsp;nbsp;nbsp;她显然对众人满心戒备,却又神色狠厉,且她缓缓的往后动作,仿佛下一刻真的打算宁愿回火场之中亦不愿获救,霍危楼看了两个绣衣使一眼,那二人靠近她几步,将她唯一的退路也堵死了,到了此时,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了。
nbsp;nbsp;nbsp;nbsp;可她面上除了厉色,仍不见半分畏怕。
nbsp;nbsp;nbsp;nbsp;贺成叹了口气,“她……她还认人吗?能说话吗?”
nbsp;nbsp;nbsp;nbsp;薄若幽道:“认得,民女猜她第一次出暗渠许是两年之前,这两年之间,想来多番出来在府内走动,说话……只怕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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